时善拿着手机出门,开门便看到对面邻居敞着的大门。
她敲了敲门,示意露露来拿手机。
却毫不意外地和隋煜对上了视线。
那人就散漫地靠在沙发上,一身居家套装衬得他更显年轻,和一群二十出头的人混在一起也不突兀。
对视一眼后,隋煜抓了抓微长的刘海,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呀,时总!”桃浦眼力极佳,立刻伙同米豆顺势将时善留了下来,“坐坐坐!”
睡得晕晕乎乎的时善被两人拖到沙发上,直到陷入柔软的真皮沙发,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餐桌上的四个人已经玩到了第二趴,转战吧台,玲琅满目的饮料混杂在一起,难得的放纵比究竟还令人上头,一把飞行棋都能玩出紧张刺激的感觉。
时善瞧瞧扭头看向隋煜,平时能说会道的嘴,此刻像是生锈了一样,被酒精腐蚀得不轻。
半晌。
“隋煜。”
“嗯?”
“你压到我头发了。”
隋煜眼皮都没抬一下,往右边挪了挪身子。
时善心疼地捞过自己的头发,虽然只有一根,但也是她的宝贝。
客厅够大,吧台离沙发隔了段巧妙的距离,两人的聊天也不担心被别人听见。
隋煜想了想,还是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怎么扳倒徐承东的?”
那人根基深,绝非一朝一夕就可以连根拔起的。
可时善偏偏谈笑间就将那人痕迹抹去,仿佛真的只是为了赢下一场赌约。
“想知道?”
时善勾唇笑笑,却惹得隋煜不快。
他倒了杯酒,不再看向时善。
又是这副死样子。
又是这副惺惺作态的嘴脸。
时善垂下眼,勾起的唇角带着一些落寞,转瞬即逝,“也没什么不能讲的,不过是对赌协议。”
隋煜握着酒杯的手一紧,“什么?”
“对赌协议呀,就是…”
隋煜当然知道什么是对赌协议,他问的是这人发的哪门子疯,放着大好前途不要,调回国内就为了这一官半职。
图什么?
时善笑了。
她看着隋煜严肃的神情,伸手捏住他的脸颊。
从小到大,也就只有她敢这样不合时宜地对这位爷动手动脚。
她一边捏一遍故作轻松道:“不过是调到CPL一年,拿不到冠军就再回去从基层做起呗!”
“当个空降老板,我又不亏。”
她说的轻松,隋煜却听得头疼。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时善的善,是善变的善。
隋煜喝了一口烈酒,眸光微动,没有出声。
他又哪里知道时善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又准备了多久。
时善揉了揉手腕,忍不住撅嘴,平日里老气横秋的时总也就只有在隋煜面前还有些少女模样,“给我也倒一杯。”
隋煜气笑出声,“自己倒。”
话音刚落,叛逆少女就一把握住了酒瓶,往嘴里灌去。
四十度的烈酒如水龙头一样顺着她的喉咙直达肠胃。
场面过于震撼。
隋煜哪见过这种不要命的喝法,出于人道主义也得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