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决当天。
米豆紧张地跑了三次厕所，连一向大心脏的酥皮都脸色不太好。
现在离冠军只有一步之遥，如果失败...
“都打起精神来！”
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将众人吓了一跳。
时善笑眯眯地进来，“定好了晚上的庆功地址，赢了才有饭吃。”
“嘿嘿，我定了董记哦！”露露也有样学样，两人笑得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金逸嘴巴微张，“人均两千多那个董记？”
“bgo！”露露点点头表示认同，又看向了酥皮，悄咪咪递了块巧克力，“加油！”
两人的互动自然落到了众人眼中，只是比赛将近，一切都是浮云。
时善站了不到两分钟就准备离开，隋煜挑挑眉，“你干嘛去？”
“去DL看看。”
“你倒是个端水大师。”
时善微微一笑，“谬赞。”
一样的流程，时善又在DL的休息室内复刻了一遍。
末了她要走时，方何以叫住了她。
“Goodness，我要退役了。”
“决定好了？”
“嗯。”
时善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他，“那祝你前程似锦。”
她明明笑着，说出自己最真心的祝福。
可露露还是感觉到，时善在悲伤。
出了休息室，她忍不住问道：“老大，你喜欢heyi吗？”
“我的意思是，欣赏！对，欣赏！”
意识到言语不恰当后，她立刻补救，但时善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摇头，“你知道吗，露露。那一代，在今天，彻底结束了。”
方何以的退役，代表着一个时代的落幕。
截止到今天为止，征战过CPLs1的选手，全部退役。
也代表着当年无数开垦者的故事，正式告一段落。
露露不太清楚CPL早期经历，似懂非懂地问了一句，“可是每年都有人退役，每个时代终究会过去。”
“当年煜哥退役的时候我还哭得很伤心，但是后来见多了，就有些麻木了。”
时善笑了笑，“永远不要麻木，永远不要习惯离别。”
每个选手的退役都是影响一生的决定，有人失去了少年心气，有人不得不屈服于病痛，有人永远棋差一招，离梦想厘米之间却失之交臂。
时善心想，她应该永远无法直面退役。
她不喜欢英雄垂暮，也不喜欢天之骄子跌落泥潭，就像她讨厌伤仲永这个故事，讨厌独一无二闪闪发光的人变得平凡。
如果每个人都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就好了。
她天真地想着，也痴心地盼望着。
“走吧，比赛快开始了。”
两人落坐观众席后没几分钟，场内灯光就暗了下来。
总决赛了，整活方式总要特殊一点。
先登场的是DL战队的五名队员，身穿白蓝色队服的选手站成一排，齐刷刷地摆出了奥特曼的姿势。
观众席爆发出笑声的同时，时善捂住了眼睛。
到底是谁的提案，看看这一个个显眼包！实在是i人地狱！
“老大老大，你看！左边的是赛罗奥特曼！heyi是迪迦耶！怎么还有奥特之父！喜欢喜欢！”
时善好像知道这是谁的提议了...
她捏紧了拳头，想着要是把露露锤出个好歹，要不要上劳动仲裁法庭。
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