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善从痛苦的回忆中抽身,她望向窗外郁郁葱葱的绿植。
双手交握在一起,左手抖得尤为厉害。
她打开网上银行,看着这个月的最新汇款已经暗示到了那人账上,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然她无法原谅时淮山,这个便宜爹对她也没有多好,但是她也不是什么不懂事的不孝子女。
时善能顺风顺水长到十八岁,除了缺爱没有任何生活烦恼,这都得益于她便宜爹的钞能力。
时淮山这个父亲再差劲,也从来没有让时善缺衣少食。
因此时善为了能做到真正的自立自强,从出国第一天起,就算清了自己的资产。
在自己有了稳定收入后,她便开始定期给时淮山的账户汇款,一个月五万,雷打不动,风雨无阻。
为得就是早日把这些年来的花销尽速填补。
然后断绝关系,获取自由。
此刻,她从笔筒里抽出一只水笔,拔开笔帽在草稿纸上开始涂涂画画。
这个月的五万汇过去了,按照这个进度,她起码还得再汇十年。
这也意味着起码十年内,她都没有直接反抗时淮山的能力。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时善一边憎恨只自己年少时花钱如流水,一边清算着自己的现有资产,试图说服自己一口气,拿出接下来十年的还款。
她想象着自己拿出厚厚的一沓钱甩在时总脸上,那解气又霸气的场面的确很吸引人。
但是六百万流动资产实在吃力。
理财产品卖一卖,她才勉强凑个五百万出来。
时善手中的笔尖在纸上画了一道又一道一圈又一圈,她一边想要面子,一边又想要生活。
时善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此刻的自己是更需要骨气,还是更需要面包?
但是这是个和平年代,总不至于闹饥荒。
她挠挠头,决定适当的进行求助。
“喂,能不能借我点钱?”
“刚刚挂我电话不是挺利落的,现在知道求我了?”
时善啧了一声,“老东西,爆点金币。”
“多少。”
“一百。”
“啊?”翁亦闻自然不会以为这个吞金兽只要一百,但是一百多万的流动资产哪是说拿得出来就拿得出来的?
“我钱都在投资经理那儿,你怎么突然一下子要那么多钱?”
“赎身,你不懂。”
“怎么不去找你男朋友?”
“那就变成人口买卖了,蠢货。”时善回呛他一句,又慢悠悠补充道:“不是男朋友,起码现在还不是。”
“我已经开始有点同情他了。”翁亦闻在屏幕上敲了几下,无奈道:“手里就那么多了,全给你转过去了,你别跟叔叔说。”
“知道了,我转账的时候一定备注您的善举。”时善利落的收下五十万,“感谢您的馈赠,咱们下次再会。”
“是借!”
回答翁亦闻的,只有一如既往的结束通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