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冷风呼啸时,就算时善穿着再厚的衣服,躲在房子的角落里,也抵抗不住寒风入体。
看起来已经愈合的双手,一刻也不停的叫嚣着疼痛,像是有一把无形的锯子,无时无刻地工作着。
抽筋、胀痛、骨头发热,这都成了家常便饭。
有次痛得厉害,一把止痛药下肚也没有作用,时善就浑浑噩噩地爬上阳台,从二十多楼的高度俯瞰异国他乡的夜景。
她想,要不就这样一了百了吧?
她坐在阳台上,抬头是一片星空,低头则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是时善看不见苦难,她已经足够苦了,她只想伸手,将触不可及的星星摘下。
摘下来,去哄那个难哄的小狗。
这样危险的动作,她持续了半个小时,独居又没有朋友的她,即使行走在危险边缘,也没人注意。
不知道该夸她福大命大还是上天想让她继续痛苦的活着,最后一点理智逐渐掌控了大脑。
等她从痛苦中抽身,又强撑着身体,慢慢地爬了下来。
时善嘲笑自己孤身一人,就算从这跳下去十天八天,连个能来收尸的人都没有,更不会有人因为自己的离去难过。
以前敢作,还不是因为有人愿意宠着?可惜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做作的资本。
她捂着手腕,失去了属于少年的生命力,再美的花朵都迎来了凋零。
想哭哭不出来,想笑,又比哭还丑。
时善靠在玻璃上,倚着晚上万丈高楼,将目光投向了吧台上还未开封的伏特加。
酒精的确是一剂良药,起码在喝醉后她的精神能得到短暂的麻痹。
幸运的时候,一杯就可以让她一觉睡到天明,不幸的时候,也顶多一个人靠在墙角,呆滞地想着从前。
然后……
画面一转,她又爬到了高楼之上。
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手机,她发疯一般拨打着烂熟于心的号码。
白色长裙随风摇曳,她摇摇晃晃,好像下一秒就要跌落。
一脚踏空。
时善从梦中惊醒,第一眼看见陌生的天花板,血液上涌,大脑嗡的一声炸开。
她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才想起自己“回家了”。
悬着的心又重新放下,借着月色,她摸起手机,点亮屏幕,发现此刻不过凌晨三点。
时善靠在床头喝了口水,解锁手机,细细看起未读消息。
【隋煜:明天几点的航班?】
【隋煜:一起】
只能叹口气坐在我身边,又抽出纸巾递给我。
“怎么了?”
我接过纸巾,鼻涕眼泪混在一起,也不管什么美观不美观了,哽咽地指着电脑。
“呜呜呜,小远也太惨了。”
王源:……
“呜呜呜,真的,太惨了。”
在巨大的悲伤下,高材生也成了复读机,只能磕磕巴巴吐出相似的字眼。
看着王源饰演的高远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破败的游乐园,悲凉和凄惨笼罩在我心头。
“别哭了。”王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又抽了两张纸巾,小心翼翼试探道:“你今天没去约会?”
“去了。”
我背过身去,在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换了个新的口罩,红彤彤的眼睛看起来倒是真像个兔子。
“那你回来那么早?”
“约会地点是密室,通关就出来了。”
王源没忍住笑出声,“让你一个刑侦专业的人去玩这个,跟加班一样。”
我翻了个白眼,这人还好意思笑?
归根结底,我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还不是拜他所赐?
“你拉我来录这个,跟上坟一样。”
王源还想说什么,电脑里的画面又播到了高远。
我立刻又泪眼汪汪起来。
“什么破剧情,这个时候还要讲道理,把这群狗东西全都杀掉!”
“我宝宝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我的高远宝宝,妈妈给你擦擦眼泪。”
我真情实感地拿着纸巾擦上高远的小脸,而演员本人却被我忽视得淋漓尽致。
王源:“你现在真的很像脑残粉。”
我瞪他,“你就是嫉妒我们高远宝宝比你可爱。”
“他可爱?!”王源不可置信,“你说啥子?他比我可爱?!”
“你居然觉得他比我可爱?!”
我不理他,专心看着坐在儿童飞机里的高远,那么小小一个,瘦得令人心疼。
可是又这么好哄,坐一次飞机,就能背起行囊,勇敢往前走。
我再度哽咽,“源儿。”
“干嘛?”
“你想坐飞机吗?”
王源:?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