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租给我,那你住哪里?”
“我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从这里向东三个红绿灯,就是你去过的翡翠名郡。”
林嘉树觉得很沮丧,欠花明这么大一个人情,他却一直蒙在鼓里。他不想欠人家的,尤其是花明,这份情谊不好还。
“我的房子让你来住,我高兴!我想象着你住在我的房子里,睡在我的床上,我觉得你是我的。至少在这一点上,叶青青比不了我,恐怕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吧!”
林嘉树苦笑。
“可我也没想到,你俩在我的房子里睡在了一起,而且就在我的床上。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想象过你爱的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和别人上床的感觉吗?你个浑蛋!”花明突然抓过林嘉树的胳膊,一口咬下去。
花明痛苦得要疯掉了,她辛辛苦苦地爱着,为这份爱默默地付出,却没想到让叶青青捷足先登。林嘉树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任凭花明咬着自己的胳膊。
胳膊上留下一圈紫红的牙印,像戴上了一块腕表。
林嘉树愧疚地看着花明,说:“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这房子是你的,我不会……”
“你会!你不在我的房子里,也会在别的地方,反正你已经认定了叶青青!我没想到,我用心地守着你,最后却还是败给了叶青青。不,是败给了’时间‘。”
“明明,我们之间注定只能成为朋友。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其实我很渣,我辜负了乔杨。”林嘉树把杯子里的干红喝掉,两行热泪从眼眶里奔流而下。他哭了,不知道是为被他辜负了的乔杨,还是为眼前痴情的花明,他不知道。他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我爱的人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他不顾我的劝阻和挽留,执意要回到家乡,和另一个姑娘结婚生子。我却要为他送上我的祝福……”花明已经醉了。
林嘉树也醉了,但他的意识还保持着一丝清醒。他有些摇晃地站起来,扶起花明,想把她送到房间里去休息。
花明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柔若无骨。
林嘉树把花明一只胳膊放在自己脖子上,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半抱半架地向卧室走去。
把花明放在床上,林嘉树扯过被子给她盖上,转身蹒跚而去。没走几步,花明又从床上滑了下来。他转过身来,又把躺在地板上的花明抱到床上。那具丰满的散发着逼人热度的躯体却贴了上来,双臂圈在他的脖子上,一下子把他死死地箍住。还没待林嘉树反应过来,一双湿润热烈柔软甜蜜的唇堵住了他的嘴。
没有语言,只有紧紧的拥抱和热烈的亲吻。
林嘉树从最初的抗拒到顺从,从顺从到被点燃。那是一场瞬间燃遍宇宙的大火,顷刻间把他的意识和理智烧了个精光。热血和激情摧毁了他的防线,就像潮水冲刷沙滩一样扫荡了一切。他内心里一声叹息。
花明亲吻着他,呢喃着,眼里含着热泪。
这是一个青春的滚烫的身躯,饱满柔软富有弹性。林嘉树也曾无数次想象过这个女孩,而现在,她就在他的怀里,像一团烈火,和他一同燃烧着;像一池春水,让他在里面沉沦挣扎着;像一匹野马,带着他疯狂地奔跑着……他们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减少,随手扔在地板上。
花明的身体高挑丰满,灯光下,更显得光洁柔润,完美无瑕。她就那么赤裸裸地躺在床上,躺在林嘉树面前,像洁白的玉雕。她双颊绯红,呼吸急促,酒精在身体里与青春的激情和热血一起燃烧着。她抱着林嘉树,呢喃呓语:姑奶奶什么也不要了,我就要眼下,就要现在。你就是我的……
林嘉树觉得自己的身体要炸裂了,他失去了理智,但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没错,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不会拥抱亲吻自己不爱的人。和叶青青是水到渠成,和花明却是情不自禁。既然情不能自禁,那就由它尽情释放吧!他一直觉得自己活得压抑憋屈,处处委曲求全,只有在花明面前的时候,才如花一样自由自在地率性绽放。
在一声痛苦短促的惊呼中,林嘉树进入花明的身体。他本能地怔了一下,然后放缓了节奏。一段时间之后两人便疯狂起来,一次又一次,他们从床上到床下,又从床下到床上,一直折腾到深夜,才精疲力竭,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林嘉树睁开眼睛。他看着乱七八糟的房间,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房间里一片狼藉,枕头、被子都在地上,昨晚两个人都疯了。床单上有几朵刺目的殷红,如腊梅一样娇艳怒放。
那是什么?林嘉树一下子呆住了,觉得自己瞬间坠入了冰窟窿。他狠狠地抽了自己几记耳光,清脆而响亮。
他冲到客厅,又从客厅进了厨房,厕所,花明早已经离去。
林嘉树颓然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拨打花明的手机,手机处于关闭状态。微信上有花明的留言:
我不后悔。我爱你。不能得到你的人,我就得到你的身体;不能得到你的一生,我就得到你一时。这对我们的爱,也是一种结果。我不需要你负责,放心地回你的山北。祝你幸福。
林嘉树匆忙穿好衣服,向漂石园区奔去……但花明并不在公司。
整整一个上午,林嘉树找遍了临淮所有可能的地方,这些地方,都是他和花明经常去的地方,但没有找到花明。手机关闭,音讯皆无,林嘉树有些慌了。尽管他知道花明不会出什么事情,但他还是慌得手都有些颤抖。
世界这么大,一个人如果想躲避另一个人的寻找,是很容易的。他心里慌慌的,失魂落魄地走在临淮市的街头。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一种六神无主的感觉,即使那次去参加乔杨的婚礼时,在滨海市的街头,他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林嘉树鼓足了勇气来到花明家居住的小区,他曾来花明家吃过一次饭,知道花明家。按了一会门铃,没人开门。这是上班时间,估计花明的爸妈都在班上。
不知不觉,林嘉树的车子开到了临淮大学的校门口,他想去临淮大学找花明的爸爸。他怀着渺茫的希望,一路打听着,找到临淮大学文学院。
高高瘦瘦面皮白净的花教授,一副深度近视镜,一件干净的灰色休闲西服,脖子上很随意地围着一条围脖,看上去文艺范十足,又不失亲和力。林嘉树对这个人充满了好感。
花文翰对林嘉树的到来略感惊讶,他说:“小林,你怎么来了?有什么需要叔叔帮忙吗?”他丝毫没有把林嘉树当外人,言语中仿佛对自己的儿女一样自然。
林嘉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怎么说?
“怎么,还不好意思?和明明闹别扭了吗?”
“是的,叔叔,我俩闹了点误会。我找不到她,电话也不接。我担心她有事,想到您这里打听一下。”
“哦——这样啊!明明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虽然不知道你俩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但我自己的女儿我知道,她不会做荒唐事的,放心好了。”
“嗯嗯,明明如果回家,请您告诉她,我需要和她谈谈。”
“你们正在处朋友吧!我能看得出,她很喜欢你。”
“她最近一直生我的气,可能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需要当面和她解释。”林嘉树只好撒谎。
“那孩子从小娇惯坏了,脾气也不太好上学和工作又太顺利。你是男孩子,要大度,多多包容她。”
林嘉树告辞了花文翰。分别时,花文翰说:“感情上的事情不可能只有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爱情,是要经过风雨的洗礼和生活的淬炼的;爱人,都是走过这些风雨终成正果的人。”
林嘉树红着脸一一应下,他和花明之间算是什么呢?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唉,人啊,真他妈的复杂!林嘉树痛苦得无以复加,比乔杨和高强的婚礼都让他痛苦。
接下来几天,林嘉树并没有见到花明。他真找到她,对她说一声对不起,或者对她说,自己是爱她的。可仔细想想,这都是混账话,只会加深彼此的痛苦。花明不见他,就是为了减轻这种痛苦。他内心里也渐渐释然了,既然花明不想见他,那一定是怕两个人再这么下去,因果会更深。既然不能在一起,既然只在乎彼此是否拥有过,那就把它深深地埋在彼此的心底吧!成为他们人生的秘密,也成为他们恋情的见证。他们彼此相爱,只是不能在一起。
一个淫雨霏霏的早晨,林嘉树怀着复杂的心情开车离开了临淮。他的眼睛有些潮湿,内心里五味杂陈。车子在四月江淮大地上特有的春天的雨丝中穿行,在无边的油菜花海中穿行。车上播放着他喜爱的马克西姆的钢琴曲《出埃及记》,他被一种眷恋和亢奋的复杂情绪包裹着。
为什么我的眼睛里满含眼泪,那是因为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再见了,临淮!
再见了,沧浪河!
再见了,漂石创业园!
再见了,明明。我将永远记着你,就像记住乔杨一样。你们都不是我生命中的过客,而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你同样是我的真爱。我将把你藏在我的心底,把你埋藏在我心灵最深处,那块永远纯洁的墓地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