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只蝴蝶从掌心的桔皮碗飞到了她的指尖,蝶翅振动之间,那股香味更浓郁了。
小姑娘歪了歪螓首,双丫髻上戴的绢花一颤一颤,笑得眉眼弯起,又乖又甜又糯,还特意把那只蝴蝶递给皇帝看,神情间略带着几分炫耀。
女儿高兴,皇帝也高兴,拈须笑着。
立于七八丈外的楚翊静静地望着皇帝、顾燕飞与安乐三人,心头那头暴戾的狂兽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像是被他们传染了笑意般。
柔软的笑意点缀得青年的眉目昳丽生辉。
锦衣卫指挥使何烈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抱拳对着楚翊复命:“大皇子殿下,人已经全数拿下。”
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传遍了整个甲板。
什么?!
楚祐神情复杂地微微睁大了眼。
从楚翊下令拿人到现在,这才过去多久?
恐怕连两盏茶功夫都没有吧!
他听得明白,何烈口中所谓的“全数拿下”,指的当然是“全数”。
楚翊想必是已经把锦衣卫彻底收拢住了,锦衣卫的行事才能这样快准狠。
而楚翊从南越回京才仅仅三个月。
想到这里,楚祐一手紧紧地握住了椅子的扶手,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锦衣卫是太祖皇帝一手建立的,素来只在大景皇帝的手里拿着,就是当年先帝在位时再宠楚祐这个儿子,也没有把锦衣卫给他。
楚翊斜了何烈一眼,只简明扼要地吐出一个字:“审。”声音云淡风轻。
周围一片寂然。
舱楼内传来的丝竹声与吟唱声在这个沉寂的环境中,越发显得清晰可闻,丝竹的节奏逐步加快,铿锵作响。
但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无心看戏,目光忍不住就往楚翊这边飘去。
袁太后慢慢地喝着茶,红润的唇角在茶盅后轻轻勾出一个讥诮的冷笑。
行,让她看戏,她就“看戏”,挺好。
她倒要看看楚翊打算把这些内官监的内侍交由谁来审?!
袁太后以指腹轻轻地摩挲着茶盅上的梅花浮纹,气定闲神地又啜了口茶水。
内官监总揽内宫事务,按照大景朝的规矩,内廷不得干预宫门外事,同样地,朝堂也不可干涉内廷。
这是一条死胡同,楚翊也只能把这些相关人等交由内官监自己审问,说到底,这桩案子的主动权还是得落到她的手上。
她想怎么审,就怎么审;
想怎么结案,就怎么结案。
像楚翊现在这样当着这些勋贵世家的面如此大动干戈,却闹得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也不过让他自己变成了一场笑话,让满朝文武看轻了他。
楚翊啊,终究不过是一个未及冠的毛头小子,过去这八年都像只金丝雀似的被关在南越那个笼子里,人事不知,对朝堂政治更是一窍不通,居然想借此为他自己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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