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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 八凤宴(2 / 2)

八旗子弟人手一根,讲究白铜的锅,翡翠的嘴,檀木的杆,配一只红鸳鸯或万字回文锦绣小香囊,坠和田玉。

火镰也挂在

要抽的时候随时拿起,或窝在炕上,或侧身靠在椅子上,美滋滋来上那么几口,再叫十五六的小丫鬟跪着捶捶腿。

那感觉,那享受,什么弓马骑射都是扯淡!

光这么抽烟丝那还不行,太干。

叶厚的烟叶切丝了,拌那么一颗两颗的白冰糖,洒一些桂花,滴两滴陈酿老酒,用蜂蜜调和了晒干,包玫瑰花熏一宿,调好了往烟锅子一塞,抽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老头的烟丝没了,出去换烟。

留三人坐在雅间吃好喝好。待到老头出去,王绍义让关会增把鸡腿吐出来。

关会增心眼小,眼界窄,死活舍不得:“两位哥哥,别疑神疑鬼,这鸡味道是真好,不信你们试试,能有假?”

杨芝草道:“我看这老头走路轻飘飘,并非僵尸一类,也不算地仙,不知啥来路。若留在这,享了烟火,只怕没法还阳。”

关会增死猪不怕开水烫:“倘若顿顿有八凤宴伺候,阴曹地府也比人间有滋有味!”

王绍义道:“你们有没有闻到,整个镇子里面,飘着一股非常怪,不是饭菜的味道。”

杨芝草说:“是香烛纸钱燃烧的味儿。嘶,咱们怕遭了西太后的道。老头说,镇子是西太后在时所建,安在马兰峪里头,说不定是护陵的一道关卡?”

让二人一说,关会增感到饭菜油腻,有种说不出的恶心。

纵然老头热情好客,深山老林,哪能集齐全国各地的名鸡做菜?

“是了。”关会增如梦初醒,“西太后下葬那年,我爹去送过棺材,他老人家说,出殡的队伍排了二十里地,不单有活人,还有阴兵!”

阴兵出殡这事,确有其事。

自打殷商设王陵以来,大行皇帝殡天,无不以奴婢牲畜殉葬。到了明代,这项恶习才彻底禁废。权贵死后恐下了幽冥无人伺候,民间遂兴扎纸人代替,皇族也不例外。

西太后当年龙车下葬,排场不输帝王,甚至更加奢靡。

关会增回忆,七十二人抬棺,九马拉辇。

前面三百太监,捧金莲花、玉盆、凤冠、龙袍。

后面七百宫女,奉交椅、金银瓶、翡翠碗、银筷。

出殡队伍最后头,是“满朝文武”。一出四九城,满朝文武飞天,可把围观男女老幼吓得不轻,连外国记者都惊动了,拍了好多黑白照片。

原来,队伍后面的满朝文武,并不是活人。

燕京有名的师傅,按真人扎的纸人。与活人无二,只是不会自己动。由大小侍卫抬着,一步步往马兰峪送。

纸人身着官袍,头戴官帽,胸前挂朝珠,均是皇亲国戚,宰相辅臣。

西太后命人扎了三千,护她入地府往生极乐。也有人说,这些按真人扎的玩意,代表了西太后的野心,死了还要奴役人民,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纸人运入马兰峪后,下落不明。按理说,那么多真人一样的纸扎,放皇陵风吹日晒也不是个事。

不知是烧了,还是封入了地宫。

现在想来,当年出殡一行的纸人,搞不好安置在马兰峪,被山中精怪附了灵性,成了鬼市阻绝外人窥视皇陵。

想到老头可能是纸扎的,杨芝草放下心。

纸人怕火,一把火点过去,甭管再厉害的纸人,少时做了灰烬。

这时候,出去装烟丝的老头走了进来。一手拿着烟杆,搁在嘴里吧嗒吧嗒抽不停,好一阵吞云吐雾,赛过活神仙。

“几位怎么没吃啊?”

杨芝草道:“最近肚子太油,流行吃素。”

“那就喝酒吧?”老头命人捧上老窖曲酒,倒在玲珑剔透,湛青碧绿的翡翠小杯里。

王绍义一看。

小杯定是皇家物件,还刻着蟠龙呢。

关会增老毛病又犯,恭恭敬敬接过酒杯,就要喝进去。

“你他妈疯了?”王绍义大怒。

老头顿时阴沉了脸:“怎么,莫非看不起老夫?”

“看你妈的头!”王绍义早就忍不住了,一把掀了桌子。佳肴玉杯落到地上,纷纷成了香烛纸钱。关会增脑门冒烟,哇一声呕出大口黑水。

杨芝草掏出火折子,扔向老头:“看杨爷我火烧连营,废了你这老怪。”

“哼。”

老头阴恻恻摊开手一拍,将火摁灭了。

“既然不领情,老夫就得罪了。好你们三个土贼,在老夫这嚣张,给我打!”

“奶奶的。”杨芝草带了烧刀子,灌在嘴里一口,手举火苗喷出去。火焰熊熊,老头一动不动,根本不怕。

王绍义元体不泻,解开腰带,用尿泼向老头。

纸人不怕火就怕水,毕竟材质不行。谁料老头铜皮铁骨,愣是毫发无损,几十个壮汉扑来,力气大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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