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魂灭,被灰仙占了躯壳。
灰仙为何要搭建这座螺蛳城,还有,吴老板说工地挖出的石碑,与这城又有何联系?
从尸体身上,搜出铜钱剑、八卦牌、朱砂、墨斗等物件。
胡子想拿着辟邪,又想不易跟在身边,啥妖魔鬼怪敢作祟?把这些破烂放回去,朝三具肉壳拜了拜。
来了此处,不看个究竟着实遗憾。
非亲身经历,无法想象那奇幻诡秘的场景。
我当时还想,世上会不会有龙虾城、螃蟹城、海胆城,恐怕东海龙王的龙宫才能瞧见了。
衙门是螺蛳城晦气最重的地方。
幽冥叵测,混沌无踪。
地上零零散散铺着灰仙的皮毛,都有脸盆大,有一定妖性。我和胡子咬着舌尖,以防再被迷惑。
不易旁若无人,仿佛散步,走到最前面。
衙门当中,有一屋子。
无门无窗,也无匾额。
凿开缝隙,便如墓室一般恶臭刺鼻。胡子将手电丢进去,又是一张吓人的脸,正从我们打开的缝隙弹出来。
不易眼睛一眯,手中刀片弹出。
但听一声凄厉咆哮。
尘埃落地,刚才的怪脸消失,螺蛳衙门一片清朗,并无藏污纳垢之气。
我和胡子凑过去看。
房里,有狐狸像人盘膝坐着,脑门钉着刀片,并无鲜血流出,死了许多年。让人发寒的,那狐狸的眼睛并未腐烂。
呈翡翠的绿色,在黑暗闪闪发光。
无论从哪个方向,绿眼妖狐以戏谑嘲讽的姿态,阴阳怪气注视你,让人厌恶。
狐狸怀中,抱着一块圆形铜板。
纯黑色,看不出什么朝代。夏商周的铅青铜、锡青铜锈蚀了都不是这种颜色,不过年代颇古,甚至比香江的建城历史还早。
散掉墓室内的晦气,我们挤进去,内部的螺蛳都有雷火烧过的痕迹。
狐狸身上的绒毛褪了大半,露出人的皮肤,细腻有光泽。地面坑坑洼洼,细摸仿佛还有余温。
胡子看了一圈,没有别的发现。
“奇了怪,你说这是古墓吧,一无墓碑,二无神道。你说是人文古迹吧,埋的又是个狐狸,看着不像给人用。”胡子嘴巴闲不住,伸手想拿绿眼妖狐怀中的铜板。
不易制止了他。
“想死你就去碰。”
“咋,咋了。”
“不易,你有发现?”我环顾一圈,心中也好奇,为何要在地下搞这种建筑,而且埋的还是一只畜生。
不易示意我们后退。
他用木棍轻轻拨动狐狸的胸口。
绿眼妖狐赫然有了反应,两颗散发魔光的眼缓缓抬起,散发镊人魂魄的魔咒。
鼻孔钻出一道狐狸影子,向胡子脚底蔓延。
胡子吓得丢了电筒。
影子罩住了电筒的玻璃片,咔咔几声,电筒被碾成粉末,妖异的狐狸影也消失不见。不易手指一翻,狐狸怀中的铜板落地。
绿眼狐妖的遗蜕化为飞灰,带着股烧焦的气味。
“好了,安全了。”
等不易说了这话,我才乖乖拾起铜板,对胡子道:“要服从命令,坚决消除无组织无纪律的恶习。”
“胡爷最守规矩了,你别废话,快看看,这玩意值多少钱?天地良心,咱们没有倒斗啊,纯粹捡的。”
“这确实不是墓。”不易看出些端倪。
我问他到底咋回事。
他说,以螺建墓,以壳造城,这在历史上并不罕见。东南靠近大海的古国,便有贝丘墓,尸体葬在海气浑厚的壳类中,能羽化成仙。
几年前,国内发掘了贝丘遗址,也出土过类似的螺蛳城,但没有这么大的。
分析并非给人用。
“难道为了祭祀?”我问道。
不易茫然地摇头:“不,为了吃。”
“就为了吃?”
“这还不够吗?”
我心底恶寒,立刻想到了滇王宴。难道眼前延绵不绝的螺蛳遗址,也是某次盛大宴会留下的食物残渣?
不易点点头,说出他的理解。
人活着就为了吃,吃是维系生命的源头,神话里,神仙尚要服甘露,食蟠桃,才可与天地同寿。
每个地域的文化饮食不同。
像西北地区,吃口冰西瓜就是皇帝待遇,想在内陆吃海鲜,肯定比沿海麻烦的多。
所以不同时期不同地方的人,依赖的食物不同。螺蛳生命顽强,繁衍速度快,且不挑水质,是古代最早最成功能大规模培育的肉类。
遇到灾年,没有粮食,便烹螺果腹,形成了独特的“螺文化”。
这在全国各地都有。
不易道:“咱们脚下的螺壳,就是历朝历代,吃螺肉留下的残渣,不下万吨。这的螺壳堆的像山一样,确实少见。”
“那用螺蛳造城,还埋着绿眼妖狐又咋回事?”胡子问。
不易不回答了。
他是失忆的病人,不是专家学者。
我看了周围雷火焚烧的痕迹,有了合理的解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