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宇像蝉,和香江那处一样,用螺壳堆砌而成,占地百平米,极为不凡。
姑且称之为“蝉庙”。
庙前并无石碑或匾额,年代古老,灰蒙蒙积了层灰烬。看到跟鸦鸣国有关的建筑,余教授高兴不已,连饥饿都没了。
这座螺蛳建筑,绝对属于鸦鸣国时期。
应该是灭国前修建的,属于末法时代,人一看见蝉庙,就产生浓浓的哀伤和悲凉。
庙宇没有门。
用尸体堵死了入口。
尸墙破损,显然有人进去过,不知道是不是潜水员的同伴。
事情愈发匪夷所思。
余教授打包票,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国家还没有经费大规模考察西域,更不可能派出潜水员在沙漠考古,那太扯淡了。
水里发现潜水员尸体,那还好解释。
尸体出现在石林上,难不成飞上去的?
我想到一种可能。
倘若这事跟部队有关,那位潜水员是军人,出于某种特殊研究在沙漠游泳,那余教授不知道就合情合理。
进入蝉庙。
螺蛳壳钙化,里面雪白无垢。
当中站着一个“人”,双手张开,动作夸张而诡异。
人已白骨化。
骨骼关节被细小的金属丝线打孔连接,因此还保留“人”的身躯。让人惊悚的,死在蝉庙的这具白骨,简直能被当做妖怪。
它的骨骼很大。
手臂比普通人大腿粗。
尤其它天灵盖的骨骼,很厚,大概有五公分,人类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厚的骨殖,就是骨质增生病变也不可能。
如此厚重的骨骼,这种人很难适应地表环境,会因骨骼重量把自己累死。
我感到匪夷所思。
余教授表示他也没见过。
蝉庙的地面凹凸不平。
我用鞋子蹭掉灰尘,地砖竟是一张张经过特殊处理,类似琥珀密封的人脸!
有男有女,年龄不等。
或恐惧,或哀怨,或愤怒,或谦卑。
那些脸的表情被完美定格,铸在浑浊的油脂中直至凝固。脸是在人活着的时候扒下来的,为了保持表情鲜活,连麻药都不会打。
我彻头彻尾感到一股寒气涌到脑门。
我们踩着一地的人脸,去看一具有严重骨质增生的骷髅。
怪,真怪。
蝉庙内不存在任何文字记录,也没有壁画、符号表述这具尸体,还有地上这些人脸的身份。
从螺蛳建筑来看。
此地与鸦鸣国,乃至绿洲被螺蛳撑死的尸体,有密切关系。
这具白骨,可能就是被处以除忆诅咒的罪臣。犯下有史以来无法想象的滔天大罪,不仅家族遭到残酷抹杀,他本人更囚死在蝉庙内。
“不,这不是罪臣,应该是罪臣的儿子之类。”余教授看过尸体,有了判断。
“教授,你有发现了?”我问道。
余教授点点头。
确凿说:“鸦鸣国最大的罪人,被称为‘黑鸦金王’。传说这位黑鸦金王天生异象,有三眼,这具白骨虽然怪诞,可它没有三眼,也不具备巫师常年演奏乐器,精雕细琢的手指。它应该是罪臣的直系亲属,工匠用这种方式,诅咒其家族断灭后代,永不超生!”
“罪臣的儿子?”
这具白骨的骨骼比正常人粗三倍。
尤其宽厚的天灵盖,最厚处接近五公分,比牛骨都离谱。
余教授学识渊博,很快指出尸体的“破绽”。原来,其余骨骼可以变粗,牙齿是没法变的。
在畸形粗大的脑袋里,一排细小牙齿,还有换牙长牙的痕迹。
从牙齿磨损和生长的情况看,这也就是一具十二岁左右的小孩尸体,余教授猜测为罪臣的儿子,倒也合情合理。
任可结结巴巴:“可,可它的骨头,为什么这么厚。肋骨长在一起,像盾牌一样。”
余教授抿着嘴:“大概跟某种祭祀仪式有关。”
我心中有了想法,没有说出去。
总感觉余教授有意犹未尽之处,我犯不着知无不言。
据我所知,倒有种办法,能让人的骨骼变粗。那就是骨折,不断的骨折!骨折后再愈合,钙化堆积伤口,骨头就会变粗。
在藏区有类似的习俗。
制作“嘎巴拉碗”,需要人的天灵盖。以此物为器皿,进行醍醐灌顶的密宗仪式,据说天灵盖越厚越大,灌输效果最好。
最出名的嘎巴拉碗,应该是元朝杨琏真迦盗宋陵。
宋理宗天生头颅比常人大出两圈不止。
杨琏真迦见理宗尸身不腐,头大如斗,便以铁枷负尸,将尸骨倒挂槐树上,沥干其中水银,由大元国师八思巴制成嘎巴拉碗,奉为神器。
我想,理宗皇帝头骨再奇异,远不如蝉庙内罪臣的儿子。
比巴掌还厚的头骨,那么大的天灵,制成碗绝对比任何嘎巴拉还要神异!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