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口腔中的血腥味发甜。
我感到饥饿,撕自己手指的肉皮吃,比牛肉干还香。
当我意识到自己这种行为时,被吓了一大跳。
重新点燃了蜡烛。
不知蜥蜴人从何而来,也许它们是鸦鸣国王陵的守护者。既然它们不攻击我,出于求生本能,我扶着墙壁爬起来,向周围看去。
这一看,别有洞天。
头顶是一个覆斗式的土堆,倒扣在天上!
土堆的地基延绵不绝,像垂直的瀑布光滑平整。在地基根部,就是石梁的位置,应该是某种加固建筑。
石梁后面,属于王陵封土的莹墙。
这玩意很有区域特色。
非大墓,不设莹墙。
中原地区用的防水防火的金刚墙,西北多戈壁荒漠,用沙土掺糯米水夯砸的莹墙往往很厚,动辄十几米。
比如西夏王陵的外围,封土一圈就有莹墙,防止水土流失。
摸到白色莹墙,我就知确实在鸦鸣国王陵的
头顶封土几十米,要想挖出去无异于痴人说梦。我感到头疼,之前在鸣沙遇见大风暴,难道是风暴吹开了王陵的入口?
看周围的地质,好像离鸣沙很远了,是一种玄色的太古冥武地质岩成分。
我的情况很糟糕。
身体忽冷忽热,与重度感冒一般,伴随呼吸困难和饥饿感,嗜血畏光。把手指放到蜡烛上,火烧穿了皮肤我都没感觉。
我心中感到好笑又悲凉。
方才从陈列室逃出来,拿了一个苏特的背包。
我把东西全部倒出来,捡起剩下的炸药,考虑是不是给自己一个痛快,免得死了还要继续去害人。
一堆杂物里,掉出一个泛黄的牛皮封面本子。
边缘发脆起卷,年代很久。上面的铜扣锈迹斑斑,有种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
脑袋很重,我强打起精神,翻开笔记本,去看里面的鸟语。有英文,也有汉字。九年义务教育很有必要的。
高尔基的妹夫说过,奶奶个腿,书是人进步的阶梯。
我要死了还在读书,这说出去,太他妈励志了,简直能感动世界。
大脑反应很慢,我现在就想这么静静的死去,便一手抱着炸药,一手捧起本子慢慢阅读。一看之下,带有工作性质的笔记本,属于民国时期,一个国际学者。
名字叫斯文赫定。
有点耳熟。
闭上眼想了一阵,之前西夏黑水城遗址,就有这个外国佬的插足。在清末民初,乃至民国中叶,不少外国人盯上东方。
说起来,斯文赫定的一生颇为传奇。
有人评价他,一个最纯正最务实的冒险家。从十六岁到死,终身未娶,只要不死就在不停冒险。
他发掘过黄沙下的西夏黑水城。
他考察过地球之耳,试图横穿塔克拉玛干沙漠,到达过藏区,寻找失落文明的宝藏。
此人也是七十六号公馆最早在东方的“会员”之一。
震动世界的楼兰遗址、于阗遗址,他都参与过最早的淘金热。说起来,西域这片土地的秘密,应该没谁比他更了解。
老毛子不知从哪,找到了斯文赫定的笔记。
按照斯文赫定当年的冒险路线,走鸣沙进入地球之耳,寻访神秘古国。
想来,这其中有七十六号公馆的支持,甚至有西方势力的资助。冷战的余波时至今日还存在,笔记就是最好证明。
其中有关于鸦鸣国的考证。
说实话,斯文赫定对西域的研究深度,未必高于余教授。
所以这个笔记的很多内容都重复了。
其中有关于这座王陵的勘探记录,倒是有些重要。我用手指撑起眼皮,麻木地一行行看过去。
上面这么写的:
十三日,在沙沙泉补给,十七人,无伤亡,备二十三头骆驼,需向导。
十七日,已过鸣沙,听不见沙丘上的鬼哭了。
十九日,我看见了古籍上记载的沼泽,好大,虽然不复全貌的十分之一,它外形好像一只人类耳朵,东方世界太神秘了!
......
我似乎勘探到了一个不被居延汉简记录的古国。
不但古国的名字不知道,国王的名字也被销毁了,墓主人被施以了除忆诅咒,是废王,我想他的陵墓不值得浪费时间,应该沿线索,寻找新王陵墓。
出发的第三天,我们绕回来了,这片土地似乎在挽留我。真可惜,那么多宝藏,我们的骆驼带不走,若它们能躺在我们国家的博物馆供世界各地的人欣赏,这将是对文物的尊重和最大保护!
我对废王陵做了整理,下次有机会再发掘它吧......
之后,笔记上出现许多堪舆线条。
绘画的非常专业,对方有高人相助。
以我的经验,能看出这并非斯文赫定的手笔,哪怕浸淫此道三十年的大师,未必能一针见血,从多变的流动型沙漠,透视地脉走向。
这废王陵,竟是罕见的白泉玉带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