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而能够制定出最为精妙的部署方案。
毕竟,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了解盟友的实力与特点,如同在黑暗中点亮一盏明灯,对于战局的走向至关重要。
最后,在双方携手投入战斗之前,还有诸多关键事宜亟待与梅兹蒂尔深入探讨。
这项工作涵盖的范围极为广泛。
从精心规划两支风格迥异的部队的军事指挥结构细节,到思索如何在它们之间实现无缝协调。
再到商讨为梅茨蒂尔的服务所应给予的土地的具体细节,这无疑是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
倘若你还记得,此前关于这片土地的交易尚未最终敲定。
当时,梅兹蒂尔还未明确表态同意,亚历山大便以“细节以后再谈”这般含糊其辞的方式,暂时结束了谈判。
而如今,梅兹蒂尔已然下定决心,那个所谓的“以后”便悄然而至。
亚历山大深知,若不提前将此事商议妥当,待击败希特人之后,梅兹蒂尔或许会被贪婪蒙蔽双眼,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对所提供的服务索取过高的回报。
而双方的担忧其实是相互的,梅兹蒂尔同样忧心忡忡,生怕亚历山大会如他的祖先那般,被这些外来的“恶魔”欺骗。
部落中的贵族们早已毫不隐晦地让他们的首领知晓,唯有在明确知晓确切的赏金数额之后,他们才会义无反顾地投身于这场战争。
因此,在亚历山大与梅兹蒂尔兴致勃勃地骑马,于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之前,两人都敏锐地意识到,必须妥善解决这一至关重要的事情。
会议的前半部分进展得颇为顺利。
亚历山大精心准备,向部落首领呈上了一份详尽全面的被废除法律清单。
这些法律的宗旨,皆是为了让当地人能够在自已的土地上自由自在地生活,如同鸟儿在广阔的天空中自由翱翔。
早在米兰达夫人从北墙收到“一支庞大的野蛮军队正朝她袭来”的紧急消息之时,亚历山大便迅速行动起来。
他当机立断,立刻召集了雅努斯勋爵以及其他几位当地领主和他们的管家。
因为这些人长期负责管理日常事务,对各类法律条款了如指掌,犹如熟悉自已掌纹一般。
随后,他们便开始精心制定各种细节。
幸运的是,当梅茨蒂尔抵达之时,亚历山大已然整理出了一份完整的清单。
梅茨蒂尔在仔细通读这份清单时,惊讶地发现,依据目前提议的修正案,他的人民将能够享受到诸多广泛的新福利。
例如,当地人如今可以毫无阻碍地进入所有友好城镇,也就是米兰达夫人势力范围内的城镇,无需再担忧遭受任何迫害或骚扰。
他们如同自由的行者,在这些城镇的大街小巷中穿梭自如。
他们通常还被赋予了买卖财产的权利,并且与其他自由民,即那些既非奴隶亦非仆人,但同样不属于公民范畴的人,缴纳相同的税款。
曾经,两种人之间的通婚被视为严重的社会禁忌,在一些由地方领主统治的土地上,这种通婚甚至会被判处死刑。
而如今,这一严苛的规定已被彻底取消。
更为美妙的是,由此产生的孩子自出生起便被授予西巴利亚公民身份,仿佛一出生便被赋予了一份珍贵的礼物。
在商业领域,对于任何本土产品征收的关税、配额以及各种其他税收,都在理论上设定了最高限额。
这就如同给商业活动加上了一道安全阀,保障了当地人在商业活动中的利益。
最后,一大堆其他社会法律也得到了全面的审查与修改。
例如,法律规定,如果当地人向任何商店或行会提供某种商品的市场价格,那么店主无论如何都必须出售该商品。
亚历山大特意添加了此条款,因为他深知普通的仇外锡巴利亚人可能会在初次见到“入侵”的当地人时,便心生抵触,抵制他们并拒绝为其提供任何服务。
亚历山大从历史的长河中汲取了经验教训。
在他的过往经历中,不乏这样的例子。
其中最为著名的,当属漂亮国种族隔离时期。
令人惊讶的是,即便到了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漂亮国的许多餐馆依然拒绝招待有色人种。
即便偶尔招待,也会将他们安排到所谓的“特殊区域”,而这不过是一个委婉的说法,实际上指的是那些远离众人视线、尘土飞扬、荒芜且黑暗的角落。
同样,许多白人家长向学校当局强烈坚持,要求他们的孩子不要与“其他人”混在一起。
当然,最为人熟知的例子,莫过于公交车上会依据乘客的外貌特征,为他们预留特殊座位。
其实,漂亮国并非唯一饱受这种歧视之苦的国家。
许多其他国家也深陷其中,南非的种族隔离制度或许更为著名且残酷。
在那里,法律明文禁止这两类人共同生活。
即便他们是夫妻,也必须居住在不同的房子里,否则便会面临牢狱之灾。
想象一下,倘若你是这样一个家庭的孩子,不得不在如此环境中成长,那必将在你的心灵深处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疤,伴随你一生。
与漂亮国不同,漂亮国在很大程度上已成功消除了这一曾经令人恐惧的分歧,而南非至今仍在艰难地应对这一根深蒂固的问题。
因此,亚历山大在制定宣言时,力求面面俱到,如同一位技艺精湛的工匠,精心雕琢每一个细节,希望能够将这种可恶的邪恶势力,扼杀在萌芽状态。
正因如此,当地人如今还被赋予了在城市中租住房屋的权利、在刑事诉讼期间受到与任何西巴利亚人同等对待的权利、在当地市场销售其产品的权利、开办企业的权利以及数不胜数的许多其他特权。
梅茨蒂尔对这份文件中所包含的丰富细节感到无比震惊。
作为一位拥有数十年治国经验的酋长,他自然经历过诸多谈判,但此次谈判的水平却与以往截然不同。
他几乎感觉自已仿佛是一个刚刚蹒跚学步的孩子,在这片陌生而复杂的谈判领域中摸索前行。
但仔细想来,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亚历山大与那些在谈话中只能运用有限法律术语的粗鲁当地人截然不同。
事实上,他自信满满,甚至声称自已的经验丰富程度,足以与世界上任何一人相媲美。
他曾与托勒密、阿蒙赫拉夫特以及珀尔修斯的儿子菲利普等人进行过会谈,而这些人皆是各自国家的国王。
因此,当亚历山大看着部落首领和他的随行人员花费了大约一个小时,逐页翻阅那叠文件,同时聆听翻译人员解释其内容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好笑。
因为当地人所使用的语言,与侯爵或亚历山大所使用的语言大相径庭。
事实上,迄今为止,双方的交流几乎全依赖于翻译人员。
亚历山大原本打算用阿扎克语、西伯利亚语以及当地人的纳胡特尔语撰写这份文件,但却发现雅努斯勋爵的随从中并无精通这些语言的专家。
仅有一位翻译人员能够较为流利地说这种语言,并且能用不太熟练的方式读出来,但要将其准确地写出来,却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这便导致了如今这般情形:梅兹蒂尔等精英们不得不反复借助他们带来的翻译,以理解这份意义深远的长期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