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刀是摸着酒壶醒来的。
头有些疼,口有些渴,尿有些急。
夜黑如墨,难以辨物。
索性眼也不睁,晕晕乎乎地摸出门去,窸窸窣窣地小解起来。
抖了三抖,舒坦了。
便又摸了回去,倒头又睡着了。
……
清晨,天光鱼白,云州城才刚刚醒来。
突然,一声女子尖叫,响彻了整条清水街。
“啊!许三刀!老娘要杀了你啊!”
睡梦中的许三刀瞬间惊醒,紧接着,肚子传来一阵巨痛。
“砰!”
许三刀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滚落床下。
“哎哟,疼啊!”
头磕在地上,起了一个大包。
许三刀摸了摸头,又揉了揉肚子。
疼痛,让昨晚那点儿残酒早消失的无影无踪。
床上,一个女子衣衫不整,正捂着衣服,娇怒地瞪着自己。
刚才那一脚美女踢,就是她干的。
因为她醒来时,发现许三刀就睡在她身旁,一只咸猪手还压在她胸上。
吓得她惊声尖叫,直接使出美女踢法,毫不留情!
“许三刀!你个臭流氓!你个混账玩意儿!”
“老娘好心收留你,你却半夜爬上老娘的床,你这是要疯啊!”
许三刀一脸懵逼,什么情况!这女人谁啊?
自己昨晚不是在醉生梦死跟一帮二代借酒浇愁的嘛,怎么醒来就成了这样子了!
难道是喝醉走错了门,睡进了一个美女的房间?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自己衣服挺完整的啊,貌似应该没干什么坏事儿吧。
再看看床上的女子。
貌似穿着古装女服,一抹红色酥胸甚是显眼。
青丝黑瀑,满脸寒霜,双眼似要喷出火来。
“你还看!还不快滚出去,一会老娘再跟你算账!”
女子柳眉倒竖,娇骂道。
许三刀不明就里,一声不敢吭,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美女还在气头上,任何解释都容易火上浇油,还是先躲为妙吧。
屋里,床上的女子捂了捂发烫的脸,镇静了一下,这才拉开被子好好看了下自己,衣衫都在,就是凌乱些,身上好像也没什么异样。
“呼呼。”
玉手轻轻拍了拍胸口,心下稍安,这许三刀应该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儿。
但一觉醒来,跟个男子睡在一起,这算怎么回事啊!
我花三娘二十多岁,虽有寡妇之名,却还是清白之身,这……
她顿觉又羞又恼,脸上也是一阵火辣辣的。
昨夜,天仙楼的一个姐妹庆生,要她送些好酒过去,末了非要她留下一起吃喝。
经不住劝,便多喝了几杯,直到半夜才回到酒坊,头晕得厉害,便摸黑进屋直接睡下了。
哪知道许三刀这混账,会半夜爬上她的床!
许三刀是个落魄公子,十五六岁,流浪到此,在难民堆中半死不死的。
看他像自己失踪多年的弟弟,人长的老实清秀,便好心收留了他,在这酒坊住了下来。
酒坊有东西二屋,她住东屋,许三刀住西屋。
三个多月来,许三刀本本分分,帮她打些下手,也倒相安无事。
“这混账……也太可恨了!”
她羞啐了一口,头晕着起身收拾这混乱的床,被窝里还散发着一大股酒味。
“咦,不对,这不是自己的被子!”!
“该死,这不是自己的床!”
她的酒这时也彻底地醒了,也傻了,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心下大囧。
原来是她昨晚酒醉回来,摸错了屋,上错了许三刀的床!
踢错了许三刀……不过也要踢!
也顾不上羞,她捂着衣裙慌慌张张地出门,跑回了东屋。
却说院子中的许三刀,瞥见一个女子身影如一阵风飘过,愣了愣神。
摇摇头,他从角落的破缸里捧了几把凉水浇面,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再看看四周,这是个破旧小院,茅草屋,东西小二房。
“靠!”
我没有去农家乐啊,而且这农家乐也太破旧了,茅草屋也太复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