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你可是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眼下情形却没等到两位上界仙尊发话，莫子归自己便是将这质疑的话语给说了出来，抛弃九州？不可能！九州大陆作为供他成长的家园，即便是被毁灭，其也不可接受就如此轻易地放弃它。
“我很清楚，九州终归是个小位面，没法养出仙人级别的强者。唯有外面的浩瀚虚空海，那才是我们九州人共同的家园。”
萧默会道出此言也有很大程度是受到了安德鲁记忆中的片段影响，没错，愚昧的守着狭小位面只会叫众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内。放眼深渊，它就没有固执得牢固于某个低阶位面内，那边并不受中天庭管辖，前者可以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很大程度得归功于先辈敢撕裂界壁前去探索未知世界。
唯有知道世界究竟有多大，才会明白哪里才是自己真正的家园。
“你疯了。”
莫子归如今看向萧默的眸子中尽是不可理喻，这却也没法怪他，谁叫莫子归本身虽是天赋异禀，却始终跳不出九州这小小的偏安一隅。
“萧默…你可是在看完安德鲁的记忆后得出此些结论？”
倒是夷陵祖师与瑶光仙子眼下始终没有发表自己的言论，因为在他们看来，萧默做出的反倒是最好的选择，九州纵然开放修为桎梏，也没法在短期内成长出足矣抗争深渊位面的势力。中天庭当下虽是在尽力抵抗深渊来犯，可这般做法始终是治标不治本，又有谁愿意为了不过小世界，始终抵抗实力不知有多么雄厚的敌人。
也唯有夷陵祖师这九州本土圣人敢于靠着满腔热血前去闯荡深渊，以求结束战斗的契机。
更何况中天庭虽是世间无敌，可也架不住后方有诸多强敌虎视眈眈，后土神界本就不是个好啃的骨头，他们也有着位面之主般的存在，若是这等势力临阵倒戈，想来就连天帝都没法顾及项背。
“没错，深渊之所以可在没有上界指导下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与他们敢于探索未知有很大的干系，九州并不缺乏奇才，大家只是缺少个契机与时间强大自己。战场不该定在九州，唯有虚空海可以提供我们成长的时间与机缘，既然德劳孔等人不过是为了九州而来，让给他们又何妨？”
说到这里，萧默不禁瞥了眼莫子归，只见其也在深思熟虑，想来是对自己的话语产生了些许触动。
“深渊来犯虽是呈现汹涌澎湃之势，可终是无所依靠，是无源之水，伤不了中天庭根基，可这大千世界内不仅仅有着深渊而已，后土神界同样是对九州生灵虎视眈眈，若叫他们两个臭虫结合，两个位面之主联手，纵然是天帝都怕免不得要退避三分，更别说中天庭内部在抗衡深渊这个课题上本就争执不一。”
“所以在我看来，中天庭只需要阻拦深渊来客些许时候，同时再分派人手协助九州修士和凡人撤离，给德劳孔唱上一出空城计，九州就这般让给他们，等我们成长起来，再杀回来也不迟。如此期间，就当是德劳孔为我们保管了九州大陆吧。”
对此，瑶光仙子与夷陵祖师不禁沉默良久，没错，萧默说的全是真理，只不过这些道理自开始就被大多数人给舍弃，本土思维终归是九州为九州人下的桎梏，思想不跳脱亦或者眼界不开放，真就没人可以将之心安理得的想出来。
“可你这终归是保全了少数人的利益，大多数九州人都不过是凡人，他们可以接受异乡旅途么？更别说大多小型宗门的本源地都在九州境内，若要前去浩瀚虚空海寻找安身之地，就靠他们那点微末修为以及见识，你觉得可行？”
“所以，计划内总免不得牺牲。”
得了萧默如此轻描淡写的回应，莫子归恍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霎的通白，身子上阵阵无力感觉传来。
况且其如此反应却也属实叫萧默意外，后者可是九州日后的天命大反派，要逆天下人而前行的存在。按道理来讲抛弃九州这个大事件，他当是会双手双脚的赞成自己，眼下究竟是抽了那根筋，处处与自己唱反调。
“莫子归，你先回极煞门去，大抵计划叫我们与萧默详谈即可，你的心境尚且不成熟，很多事情你都浮于表面，没法看得深入。”
见莫子归如此反应，夷陵祖师叹了口气后便是下了逐客令，当下莫子归已然将之带来琼光门，大抵作用已然被消耗殆尽，况且就前者如此小孩子心性，真要叫他下决定大抵也狠不下这个心，坏人就叫他们三个来做即可，莫子归与秦芷嫣身上，承载的可是九州的未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今日计划商议完毕我即是会直接解散此地的神魂碎片，你不必考虑带我回去。”
得了夷陵祖师如此言语，莫子归的手指甲可深深陷入掌心肉层之内，淡金色的仙人血液自其中顺着指甲缝流下，可是叫地面染上许多金黄颜色。
“好。”
既然如此，莫子归也不再废话，不过在此之前，有些人，还需要他去拜访。
……
“你这么商议下来，该是有许多人要恨死你。”
萧炘当下可是陪着萧默于九州最为闻名的星辰峰上观览浩瀚繁星，夜风习习，只叫二人不愿再思索其他。
“恨不就恨，终是有人要做坏人。”
萧默扫了眼浩瀚星空之后，内心的某根弦眼下可是被撩动，嘴唇干燥的同时，其悄然开口：
“你带了酒没？”
说来惭愧，魂穿九州如此多时日，萧默就没有仔细品鉴过此地的仙酒，平日里多的便是茶水糕点，过着与当年在地球上无二的日子，说起来，若是将来到九州的大半年时间算进去，自己当是成年了吧？
“嘴馋的家伙，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喝酒。”
萧炘口头上虽是道着此般言语，可其手头的功夫却没有丝毫怠慢，不消片刻自其纳戒内涌出的坛坛美酒即是惊掉了萧默的下巴，这家伙感情这几日都下山收集民间美食美酒去了，这般储备，说他前去将酒仙谷的库存掏空了自己都相信。
“大难临头了还管这些不痛快的，来，喝酒。”
萧默望了眼萧炘略显清澈的眸子后，便豪气干云地道出此句话语，封口倒飞的同时，二者可是将这峰头糟蹋得一片狼藉，些许时辰过后，不知多少酒坛子堆满这处山峰，他们本是靠着修为傍身能轻易做到酒气不沾身的，可眼下求醉，二者皆是默契的没有动用修为。
“萧炘，话说你有没有对我的过去感兴趣？”
不知为何，萧默忽地与萧炘开口道出此个话题，这倒叫后者说对不是，说错也不是。
“你的过去会多有趣啊？我管这做甚？”
思虑再三，萧炘终是决定不过多询问后者隐秘，归根到底今天夜里大家都是酒后乱性，许多秘密都是不可点明，自己也莫要擅自诱导其吐露真言。
“对啊，无趣之事不说也罢。”
望着高空繁星，萧默的眉角竟是有着点点泪水滑落，九州自始至终都不算是他真正的家，自己不过是半途而来的旅客，地球的亲人们…过的又好么？自己那真正的身躯，眼下又是过着什么样的人生？
“未来…唯有虚空海可以寄托。”
到了最后，也唯有这深深埋藏在潜意识内的念头叫萧默昏睡过去，萧炘盘坐在酒坛子中间，眸子微微阖起望着后者，一时间思虑万千，叫旁人难以分辨。
……
“将军，中天庭的抵抗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