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愣,笑道:“哈哈,爽快,朕正打算将皇妹昌平公主赐婚给李将军。”
“呵。”
国师在一旁笑出了声音。
“昌,昌平公主?陛下这是从何说起?”
李余年抬头望向皇帝,打死也没想到。
全京城都知道自己和玉真公主走得近,怎么赐婚昌平公主?先不说周澜同意不同意,虞太后与李余年不共戴天,她不把皇帝骂个狗血淋头?
“朕难道还分不清楚昌平公主和玉真公主吗?昌平公主年长两岁,理应先出阁才对。”
好家伙,皇帝这是什么理论?
“陛下,臣与昌平公主并无交集,与玉真公主才是青梅竹马。”
“朕知道,但长幼有序,昌平公主也是朕的妹妹,不能厚此薄彼,况且她是点了头的。”
“啊?”
这算怎么回事?这不是胡闹吗?李余年看向一旁的国师。
国师光顾着乐了,反应过来,正了正脸色,说道:“陛下,臣算着李将军今年还有一大劫未过,不宜过早定下婚约,免得耽误了公主的终身大事。”
“哦?什么大劫,连国师都没有把握吗?”
“回陛下,与北边的事有关。”
皇帝闻言,面色沉重,回道:“既如此,从长计议吧。”
这还差不多,李余年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北边又是什么事?
退出紫宸殿。
李余年百思不得其解,小声地问道:“国师,陛下此举是为何?”
“将你彻底绑在皇室的身上呗。”
“周宜不也是皇室吗?我与太后的这般关系,怎么可能娶昌平公主。”
“周宜毕竟不是陛下的亲妹妹,所以这是另辟蹊径,没听陛下说吗?昌平公主是点了头的,此事若是能成,你与太后之间不就有回旋余地了吗?”
“呵!这下该如何与周宜交代哟!”
“哈哈,那就不关老夫的事情喽。”
“那北边的事情又是什么?”
“摩罗教左右开弓,除了咱大遂扛住了,北境十余国已经全部沦陷。”
“他们哪来的如此国力?”
“呵呵,一路烧杀劫掠,你不是刚干过这种事情吗?不过不急,他们且得消化一阵子。但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早做防御才行。”
“原来如此,难怪宋相会缺钱。”
“别想太多,先喘口气。”
说罢,国师脚下的光环亮起,倏然不见了身影。
李余年稍一迟疑,往右银台门走去,打算顺道去看看二丫。
宋相亲自赐字召元,二丫入了翰林院读书,由老翰林张良渚代为看管。
说是看管,其实基本处于放养状态,以翰林院浩瀚的藏书量,够她啃个几年的了。
全凭兴趣自行选读,不懂的话,逮谁问谁。
里面的大儒们起先并没在意,后来经常被小姑娘问得哑口无言,也觉得脸上挂不住,常常绕着她走。
二丫也不在意,自顾闷头读书,实在没人问了,就去隔壁的学士院祸害一下。
翰林院与学士院都建在右银台门旁,每日的清晨与傍晚是进出门的高峰期。
平日的接送都由刘程负责,阿璃在的话,也会主动接下这个活计。
李余年眼下的名气正隆,不少人认出了他,稍一打听,便在藏书楼的书堆儿里找到了小丫头。
透过窗户,只见她将各种书籍垒成一个城池,把自己圈在里面,半卧在塌上,正读得津津有味。
家里就这么一个能读书的,李余年欣慰至极,瞄了一眼便偷偷地离去了。
出了翰林院,没走两步,远处树林间的一头梅花鹿引起了李余年的注意。虽说这皇宫后院里确实养了一些奇珍异兽,但眼前这头梅花鹿着实有些不同,似乎带着一股仙气儿。
那梅花鹿察觉到李余年的目光,撒腿往树林深处跑去。
李余年脚步轻点追了上去,那梅花鹿的速度极快,几个起落间竟甩下李余年十数丈远。
一场莫名其妙的追逐展开,一人一鹿在山林间快速地穿梭!果然不是俗物,李余年甩开步子愣是没能追上!那梅花鹿甚至还时不时地停下来,挑衅地看着李余年。
是可忍孰不可忍,李余年身上的气势放开,猛地扑了过去!
一路撵着它,追到了大明宫内苑的北门附近。
那梅花鹿一个闪身,几步便蹿上了一座高台。扭过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李余年,呲了一口气。
眼前是一道斜角向上的白色阶梯,宽十丈,长五丈。两侧铺有压边条石,并设有石栏。
台基高达五丈,长宽近二十丈。
从生辉。
完了,追得太深了。李余年环顾四周,顿时心生退意。
“李余年?”
声音轻柔,妆容素雅。
李余年连忙单膝跪地,拜道:“潇太妃赎罪,微臣追那神鹿而来,一时间忘了分寸。”
“上来吧。”
李余年迟疑了一下,还是踏出了脚步。
三清殿。
正殿方正,两檐,砖木结构。造型古朴,宽广气派!
两侧有回廊环抱,连接着两栋木制阁楼,皆高九层。琼楼玉宇,可达天听!
院子中央,有一棵几人环抱的梧桐树,华盖如伞。
恍惚间,如同回到了麒麟殿。
回头望去,云高天阔,碧蓝如洗。
远处太液池的湖面上波光粼粼,碧波万顷。池边的杨柳枝叶茂盛,青翠欲滴。树丛间阁楼,殿宇林立,节次鳞比,有身着宫装的女官穿梭其间。
烟波浩渺,仿佛人间仙境。
二人在梧桐树下的石桌旁落座。
石桌圆润,上刻有棋盘,瞧印迹磨损的模样,应该年代十分久远。
有青衣道姑端来茶水,置于石桌上后打稽首离去。
“手上的墨云戒是何时得到的?可否摘下,于本宫一观?”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