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陆续从城中冲出,个个嗷嗷叫,显然这几日守城守得憋屈坏了。
李余年与周宜站在路边抱拳相送,经过的骑兵顿时士气大振!
麝月白了一眼,愤愤不平道:“狗男人,总是紧着小的。”
“哈哈,不能这么说,玉真远比我坚忍。”
“嘿!你到底是哪头儿的?亏我娘还夸你聪明呢!”
“哦?你娘是怎么夸我的?”
“这......回头再细聊。”
一路追杀至天明。
翌日,阳光普照。
三名灵镜弟子伏诛,老帮主斩得一人,倩儿斩得两人。
蝼骨大军被逼回江都府与扬州城,躲在阴影中瑟瑟发抖。只消两日,便被屠戮殆尽!
周珏带来的两千名精锐就地分散,几人一组,向四周的山川湖泊前行,搜寻漏网之鱼。
至此,邪灵入侵事件彻底平息。
栖灵寺后院。
李余年仰望七层宝塔,想起之前与紫阳居士说过的话,不禁唏嘘不已。原来他要等的“正确的人”是这么回事,换个人还真未必能活着从黄泉城回来。
看来不止江湖上讲人情世故,修行世界亦是如此。
楚州刺史方立仁坐在台阶上,几日的功夫,几次死里逃生,发须都白了一半。
“短短半月,恍如隔世哟!”
“方大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大可不必,经此一劫,人生还有什么看不淡的。回头接了家眷,回乡下过过小日子足矣!”
“楚州,扬州本是一脉,扬州城百废待兴,方大人不能撒手不管吧?我已经向陛下保举方大人任新扬州城的刺史,总揽重建事务。”
方立仁惊坐而起,连忙摆手,回道:“这可使不得!方某能力有限,如何转得动这么大的盘子?”
“方大人放心,此次重建不征徭役。”
“不征徭役?”
历来的大工程征徭役,总是怨声载道,是一件极损阴德与名望的事情。
“对,可以优先录用灾民。重建城池,安置灾民,一举两得。只是不知方大人可愿意为朝廷分忧?”
除长安与洛阳外,扬州是天下第三州。
若能重铸扬州城的辉煌,就是名留青史的功绩,身为读书人,说不动心是假的。
“李大人为何如此笃定,陛下会同意任命?”
“银子由我来出,当家人自然也由我来挑。”
方立仁惊道:“银子由大人出?”
“国库那点儿碎银子是倒腾不出什么花样了,回头大不了找陛下要点利息呗。”
好家伙,这是给皇帝放印子钱!
不过想想也合理,皇帝不也是他的准大舅哥?说起来,也只是他们的家务事罢了。
只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李余年居然这么有钱,简直富可敌国啊!
“既如此,这差使方某接下了。”
“回头我叫人把银子送来,工部,户部会来人找你对接。你去把卓然找来,他会护你周全。然后有谁不服气的,叫他来找我便是。”
“是!”
方立仁面对李余年,深深地作了个揖。
大遂朝的文官们素来看不上武将,但是眼前的年轻人心怀天下,知民间疾苦,令人肃然起敬。
出了后院,有士兵在城内巡逻。
胆大的难民已经回来了,悲戚的情绪在悄然蔓延。
民夫们推着板车在废墟间行走,干的是从废墟里捡取尸首的脏活。
天气愈发炎热,不及时清理的话,容易滋生瘟疫。
一位黄袍老道跟着队伍,一手摇铃,一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老道俗姓武,道号寒虚子,是来自龙虎山的天师。
洛阳武家的一位前辈高人,亢龙锏原本是他要的,却阴差阳错地被李余年带走了,打了好大一圈的酱油。
李余年上前行礼,问道:“前辈,可否借一步说话?”
老道性情寡淡,打了个稽首,自顾往路边的半截砖墙走去。
“李大人请讲。”
“虚灵侵占谢家宅院,继而导致上万居民被控制。此事蹊跷,令晚辈惴惴不安,不知前辈可有什么线索?”
“李大人是怕邪灵另有出口吧?”
“正是。”
“巧了,方才遇见谢家三公子谢如意,他交给贫道一样东西。”
寒虚子递过来一盏莲花灯,一尺来长,两头粗,中间细,如同少女的腰枝。
通体漆黑,灯头上的花瓣合拢,总计九瓣。
第一感觉就是黑,黑得连光线在它身上都不能反射出来。
李余年不解,问道:“这是法器?”
“不知,谢如意得了失心疯,死活说不清来历,贫道只得将他与这莲花灯一起带回龙虎山查证一番。”
“好,届时有消息可记得告诉我一声。”
李余年将黑莲灯递还给寒虚子。
“好说。”
寒虚子稽首一拜,一路小跑跟上远处的民夫队伍。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个黑莲花灯散发出的气息很熟悉,想破脑袋,却始终记不起来在哪见过。
出了城外。
一行人等候多时,周宜,窦迎雪,麝月,阿璃。
清一色的女眷,青春好作伴,都是要回京的。
“倩儿呢?”
话一出口,便招来了好几个白眼。
“人家是剑仙,飞得不比咱们慢,用得着你操心?”麝月冷言冷语。
“这不是随口一问嘛,没别的意思。”
“最好是没有!”
周宜笑道:“倩儿姑娘还是不错的,真心杀敌不说,还陪着追杀了两日,够意思了。”
窦迎雪点头赞同,起码她在东门外是有表达善意的。但是,又担心将来彻底对立的尴尬,毕竟还是两个阵营的人。
此时,在遥远的天际。
倩儿独自踏剑飞行,终究还是不辞而别,心里空落落的,这感觉很令人讨厌。
说不清哪里不对,从相杀到相知,似乎也就几日的时间。
但是,也就是这几日的时间,头一次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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