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鱼形的生物露出真容,形如鲸,头生独角。双鳍撑开犹如一双翅膀,庞大的身躯遮住了大半片天空。
只见它扶摇直上,竟真的能飞!似乎不愿被打扰,笔直地向北飞去。兽鸣声深沉悠扬,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此物再次刷新了李余年对庞然大物的认知,腾蛇什么的,在它面前就像一条小虫子!
洛如仙子喃喃地念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几千里夸张了些,不过这意境是差不离了,造物主诚不欺我。”
几人呆呆地看着“鲲”消失在夕阳中,激壮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哪怕现在就死,也是值得一塌糊涂!”玄诚子感叹道。
“哈哈哈,江山如此多娇,前辈可不能死太早啊。今晚就夜宿天河边儿,如何?”
“好!贫道急需大醉一场,做个好梦,哈哈哈!”
和尚高呼道:“美酒佳肴伺候起来!”
“那是自然!”
几人夜宿天河畔,高歌对饮,肆意欢笑,一夜鱼龙舞。
待喧嚣落尽,以地为床,天为盖,仰天而卧,大眠不觉醒。
洛如仙子倒光最后一滴酒,叹道:“曾几何时,也有过这般的日子。后来只道修仙好,飞天入地无所不能,不知不觉地竟将那份心境弄丢了。”
“我认识一位前辈,修了十几世,兵解十几世,就是跨不过天门。原以为是飞升太难,现在想来可能并不是因为难。”
“哈哈哈,那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真的快乐与地方无关,人才是最重要的。”
“嗯。”
头顶皓月当空,璀璨的银河直落九天。耳边流水淙淙,万里天河静静地流淌,如此美景着实只应天上有。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我娘也诚不欺我,世间还真有如此意境。”
“天呐,好诗!”
“哟,不仅一个都没死,还开始吟诗作对了?不准备找个地方苟且一下吗?”刺耳的言语,来自熟悉的声音,单雄。
四道人影先后在河畔落下,追得还挺快。
“咱们各走各的,我不想与你等为伍,更不想做什么口舌之争,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们想被埋在这里。”李余年站起身子,身上的气势变得凌厉无比!
“小子,咱们才见了两次,你便顶撞了我两次,是不是太目无尊长了。”
“瞧你这口吐污言秽语,娘们儿唧唧的模样,哪里像个尊长?”
“你!”
其余几人闻言哈哈大笑!
单雄喜穿白衣,相貌也算得上俊逸,偏偏嘴巴太臭,出了名的惹人嫌,李余年形容得还算贴切。
“都这个段位了,还喜欢逞口舌之快,有时间多赶赶路不香吗?”
“好小子,牙尖嘴利!”单雄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但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能动手。
眼见二人僵持住没有动手的意思,沈默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七人。
“哈哈哈!单雄,你也有被后辈羞辱的时候?这都能忍?”
挺令人意外的,两波人居然都没有伤亡。
“某些人的老相好被人家抢去了,不照样忍了?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哈哈哈!”
洛如仙子一把按住李余年的手,眼中充满了担忧,微微地摇头。
“既然两位前辈不肯走,我们走!”
李余年强压下冲动,带着四人自顾向西掠去。
自己拼了倒是无所谓,和尚有伤在身,老魏与玄诚子志不在此,没有逼迫的道理,索性再忍上两日。
“姐,那个沈默杀得吗?”
“一个负心汉罢了,当然杀得。”
“那我便当真了?”
“嗯,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吗?”
“有甚好问的?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
天边泛起鱼肚白,光线在分秒之间变得清亮起来。在朝阳的追赶下,三队人马保持着特定的距离,向西飞驰。
河岸绵长,土壤湿润,陆续出现了几抹绿色。
接着,大地上出现了小片的灌木丛,稀稀拉拉地分布在河岸边,如同一块块地藓。
前方陡生变化,出现了第一条天河支流,队伍前进的方向也变成了沿支流向西南前行。
不多时,鲜活缤纷的颜色沿着分支两岸突然爆炸开来!
茫茫的草地连成一片,各种野花争奇斗艳,蜜蜂与蝴蝶繁忙地在花丛中来回穿梭。
乔木郁郁葱葱,茂密成林,白色的水雾萦绕在树尖上经久不散,渐渐遮住了支流的水面。
生机蓬勃的场景令人叹为观止,俨然是一个无人打扰的原始森林。
“到地方了。”
五人坠向森林。
树叶腐烂发酵的气味扑鼻而来,一层薄雾覆盖在地表,行走其间宛若登临云海。
玄诚子叹道:“上界竟还有如此净土!”
“这里灵气充沛,确实不简单。”老魏也叹道。
“姐姐是行家,这森林大致有多少年历史?”
“灵气与水分充足的话,百余年足矣。”
和尚笑道:“怕啥?不正好验证了这地下有矿脉吗?”
此话说的不错,若是真的,矿脉必然不远。
李余年提议道:“地图到这就没有线索了,大伙分开四处探一下吧。不过要格外小心其余两组人,危机才刚刚开始。”
几人化整为零,陆续消失在丛林中。
“姐姐是否也觉得这森林太新了?”
“嗯,蓬勃得令人惴惴不安。”
“贫瘠的尽头或许就是生机,神界的祖山也是如此,在废墟中默默地重生,展现出复苏的痕迹。”
“你还去过神界祖山?”
“是啊,我有一个朋友留在那里建设新的家园。”李余年望向一角天空,莫明地有些想念阿璃。
二人眼观六路,沿着支流在森林里快速穿行。
突然,李余年放缓脚步,朝着一根孤零零的树干走去。
之所以显眼,是因为它直上直下,没有树杈,笔直的像一根柱子。
水桶粗细,高约九尺。
根部杂草丛生,铺满了深绿色的苔藓,表面藤蔓缠绕,如经脉般错综复杂。
李余年抬剑削去一截,切口平整,呈明显的椭圆形。细密的质地以及花纹都说明,这是一根圆形石柱。
拨开根部的杂草,依稀看出是一个平整的方形石墩,露在土层外的部分,甚至雕刻有云纹。
石柱刚好落在石墩上,人为痕迹再明显不过。
沿着石柱横向探去,在对称的位置上,发现了另一套类似的结构。唯一的区别就是石柱只剩下短短的一小截,高度不足一尺。
两柱之间的距离达到了二百余丈,不禁令人浮想联翩。
李余年看向北方,喃喃地说道:“这是一条天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