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帝国,以女帝为尊,女帝之下,以天官为首,天官之下,便是四季官。
天官常居紫宫,以示尊贵。
大夏官执掌兵权,因国名原因,大夏官常由夏帝兼任,所以夏帝所居之地,又叫做夏宫,如今女帝当权,女帝便是大夏官。
其余三位,分别居春宫、秋宫、冬宫。
夏宫至高至尊,乃是皇宫,紫宫、春宫、秋宫、冬宫,乃是要地,拱卫夏宫。
秋宫,便在夏宫之西。
此刻,杨玄站在秋宫前,裴旻之跟在他的身边,怀里抱着两个礼盒,礼盒上遍布桃花纹,几近镂空,精美绝伦。
其中一个四四方方的礼盒上,以飞白镌刻着: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
另一个扁平的礼盒上,镌刻着:人间四月芳菲尽,秋宫桃花始盛开。
裴旻之心情极其忐忑,他爹虽然是沐阳令,他未来岳父是当朝户部尚书,但是大秋官位高权重,执掌大夏刑罚,威严深重,就算是户部尚书见了他,也得跪下叫爸爸。
户部尚书,只需要善理财,通政令就行,普通人只要才能出众也能做,但是大秋官,必须得绝世强者才能镇得住场子。
一个在大气层,一个在地表层,甚至都不在一个次元上。
“不要哆嗦,又不是让你刺秦。”
杨玄瞥了一眼裴旻之,有些后悔找他来给自己撑场子。
裴旻之让自己镇定下来,沉声道:
“刺秦?大秋官就姓秦,你莫不是来刺杀大秋官的?”
我说是巧合你信吗?话说自己这模样,加上裴旻之这怂样,还真像是荆轲与秦舞阳,就是大秋官不是秦始皇,颇为遗憾呐。
不过秋宫确实厉害,防御之强,比剑门的护山大阵还要厉害三分。
单单门楣之上的那块开国大帝亲笔所提“秋宫”牌匾,就有无上神威。
在杨玄的眼中,那块牌匾之后,蕴藏着重重殿宇,殿宇之中,屹立着一位位面色严峻的神人,这些神人各自面向四方,双眸绽放出灼灼神光,似乎在巡视帝国一般。
而神人中央,一只神兽匍匐在地,身披白毛,白马下一枚枚鳞甲反射着神光,头生独角,双目微眯,却绽放神光,洞彻四方。
“獬豸!”
杨玄心中一凛,脑海中浮现出这只神兽的名字。
面对这只神兽,作奸犯科者,只怕连靠近秋宫都做不到。
只是獬豸似乎出了问题,双目并未完全打开。
杨玄闭上双目,光华敛去,再睁开眼睛看去,只见庄严肃穆的秋宫之上,再无一丝神光,恢复了古朴之色。
恰在此时,秋宫的门房从侧门走了出来,躬身施礼道:
“九公子、裴校尉,大秋官有请。”
杨玄微笑还礼,道:
“有劳。”
门房连道不敢,待两人进去,门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秋宫的门房不好干啊,大秋官执掌刑罚,从不收受贿赂,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来秋宫行贿,那是找死。
所以,秋宫一年到头,除了几位大佬,很少有什么客人。
大佬们来秋宫,都是高来高去,根本不走门,除非有正事。
所以,门房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公然提着礼物,来秋宫上门拜访,诡异的是,大秋官竟然还见了他们。
门房表示大不理解,简直颠覆了他几十年来塑造的三观。
杨玄与裴旻之踏入秋宫的门槛,忽然眼前一花,来到了一个房间内。
大秋官负手而立,望着窗外,人淡如菊。
杨玄与裴旻之躬身施礼,道:
“拜见大秋官。”
大秋官保持着自己人淡如菊的孤高形象,淡然道:
“找本官何事?”
杨玄连忙把礼物封上,笑吟吟的道:
“想着大秋官的酒该喝完了,在下来送酒的。”
大秋官伸手一招,礼盒落在他面前,悬浮在空中,他轻抚礼盒,感慨道:
“神都许久没有好诗出现了,不曾想九公子竟有如此诗才。”
我不是有诗才,我只是诗词的搬运工。
杨玄面色不变,笑道:
“大秋官过奖。”
酒还是那个酒,只不过多了一套酒器,包装上再下些功夫,逼格立刻蹭蹭往上涨。
大秋官纵然人淡如菊,此刻也不由心中欢喜。
他这个人不爱财,也不恋权。
这么多年的官宦生涯,早就看透了权术。
此生所好者,惟诗词美酒尔。
杨玄这礼物送的,简直送到他心坎上了。
大秋官把礼物收起来,转过身来,面上带着一丝笑意。
裴旻之顿觉受宠若惊,整个大夏,能让大秋官笑脸以待的人屈指可数,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大秋官笑容和煦,问道:
“说罢,有何所求?”
杨玄心说,这个逼真是聪明,不愧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大佬,自己这点小心思,人家都不用猜,看都看出来了。
于是杨玄也不扭捏,坦然道:
“在下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