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双双眼睛看着小酒馆,虚空中神识交错。
“诸位,剑门九公子最近似乎在做善事?”
“没错,姜淼淼整日里赠医,还在药材里添加米粮。”
“呵,剑门仅存的两人,竟然做起了大善人。”
“或许是迷惑我们呢?”
“你想多了,我看他们就是纯粹的做善事。”
“不!剑门九公子虽然废了,但是别忘了,那也是惊才绝艳的天才,一举一动都大有深意,绝非寻常。”
“我赞同兄台所言,九公子此人心思深沉,不可以常理度之。”
“那你们解释解释,惊才绝艳的九公子,夜宿平康坊的事?”
一阵沉默之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多说无益,今夜再去试探一番。”
“试探?裴旻之如今是秋宫护卫统领,却被安排在这小酒馆中,大秋官回护之意昭然若揭,谁去试探?找死吗?”
一道道神识流水般退去,话是这么说,事情还是要做的。
小酒馆如今是风云交汇之地,谁不眼馋剑典?大家惺惺作态,不就是唯恐别人捷足先登吗?
。。。。。。
“叔,今晚吃啥?”
“就知道吃,除了吃你还知道干啥。”
“花钱!”
杨玄:......
“赶紧吃饭,吃完饭我教你们俩剑法,还有,从明天开始,黎明即起,读书识字,练剑修行,别想着出去了。”
小样,还治不了你了!
吃完饭,把外面的几个病患解决掉,樊生、樊画很知趣的回自己租住的房子去了。
杨玄拿来姜淼淼的佩剑,苏洵上身,语气沧桑,宛如老儒一般,说道:
“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
实则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
剑与艺,自古常纵横天下,立身立国,行仁仗义,故流传至今,仍为世人喜爱,亦以其光荣历史,深植人心,斯可历传不衰。”
裴旻之只觉心中一震,杨玄在他心中的形象,蹭蹭的往上涨。
姜淼淼站直了身体,也露出一副崇拜的模样。
别的不说,单单是这番论调,非剑道绝顶高手,绝难领悟出这么玄妙的道理。
杨玄装逼成功,心情大好,继续道:
“所谓剑道,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
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
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
布形候气,与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腾兔,追形逐影,光若彷佛。
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斯道者,一人当百,百人当万。
你们,可明白了?”
裴旻之与姜淼淼面面相觑。
杨玄一脸失望,痛心疾首,“你们看,这就是不学无术的后果,但凡你们多读点书,也不至于对如此高深的道理不明所以。”
姜淼淼连忙表态,发誓道:
“小师叔,我一定好好读书。”
小师叔这个称呼,没有外人的时候她才会叫。
裴旻之失魂落魄,他已经二十多岁了,家学渊源,自诩不逊于那些读书人,但是今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井底之蛙。
“公子放心,明日起,我便督促淼淼姑娘读书。”
顺便自己也学习一下。
杨玄顿觉老怀大慰,说道:
“既然如此,今日我便传你们剑典的入门剑诀。”
两人顿时来了精神,眼巴巴的看着杨玄。
杨玄立马切换裴旻上身,整个人气势一变,如同绝世剑客。
他持剑而动,基础剑法在手里展现出来。
裴旻之与姜淼淼起初还神情肃然,越看心里越狐疑。
这是剑典?这特么不是烂大街的,三岁小儿都能练的剑法基础吗?
杨玄展示完毕,面色冷峻,沉声问道:
“可明白了?”
明白,简直太明白了,你还能再草率一点吗?
见两人的模样,裴旻上身的杨玄叹了口气,幽幽道: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不可污也!”
姜淼淼与裴旻之不明所以,不过心中没由来的生出愧疚感,耷拉着脑袋,当自己是没脑子的朽木粪土。
“细心琢磨,切不可偷懒。”
杨玄扔下一句话,就往外走去。
“小师叔,你去哪儿?”没脑子的姜淼淼立刻反应了过来。
“大人的事儿小孩子不要问,师叔我去干正事。”
裴旻之翻了个白眼,你不是去干正事,你是去干雪姬,当我不知道吗?
不过他没敢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揣测着杨玄的用意。
单凭杨玄刚刚展露出来的绝世剑客般的气势,裴旻之不敢胡乱猜疑。
或许,这些看似简单的基础剑诀,真的蕴藏着剑典之中的无上剑意,只是自己资质浅薄,无法领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