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淼出身剑门,她的爷爷是剑主,她的父亲是下一任剑主。
如果不出意外,她肯定还会有弟弟妹妹什么的。
按照惯例,肯定选一个男子来继承剑主之位。
可是,偏偏出了意外,剑门一门老小死的就剩俩了。
于是,姜淼淼就是根正苗红的剑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有女帝这个例子在,别人也不敢胡乱哔哔。
只是谁都没想到,姜淼淼那个神秘的母亲,竟然来头这么大。
大祭酒是什么人?执掌教化!天下士人之魁首!
别看大天官威严无双,四季官霸道无比,女帝横压天下。
但是治国,你得用文人。
用文人,你就绕不过大祭酒。
“禀陛下,正是。”大祭酒古井无波。
女帝微微感慨,悠然道:
“当年那个妮子,还跟在朕屁股后面要凤簪呢。”
群臣缄默,女帝追忆青春,你们敢吱一声试试?立马让你逝世。
“往事已矣,不提也罢。”女帝果断刹车,吃瓜的群臣们一脸便秘,你倒是多说两句啊,我们也听听咋回事。
“既然大祭酒都认同的人才,断然不能埋没。
小剑主既然要读书,太学就很好嘛,由大祭酒亲自教导,想来定然出类拔萃。”
大祭酒眨了眨昏花的老眼,陛下,重点错了,老臣要的是杨玄,外孙女只是顺带,当然,能教导外孙女,也是一件好事。
见女帝闭口不言,大祭酒只能主动开腔。
“陛下,杨玄之才,实乃天纵,此等人物,当为陛下效力才是。”
群臣明白了,大祭酒这是要抢人啊!
女帝笑了,“大祭酒觉得,该如何是好。”
大祭酒噎了一下,恩出于上,你敢越俎代庖,整个士林也保不住你。
那可是杀伐果断的女帝,不是优柔寡断的先帝。
太子轻咳一声,上前道:
“陛下,野有遗贤,上之过也!九公子既然有大才,不如入太学为博士如何?”
“好大儿,朕正有此意。”女帝给好大儿点了个赞。
好大儿神色赧然,“都是陛下教导的好。”
好一副母慈子孝!
群臣不由老怀大慰,女帝是好,太子也是好,他们母子不分彼此,这一对母子虽然做事霸道了些,终究是有点东西的。
有这么一对在上面扛着,他们这些臣子安全感爆棚,做起事来也利索的很。
大祭酒满意了,“陛下圣恩,想来九公子必然铭感五内。”
“呵呵,等他接了圣旨再说这话吧。”
群臣诧异,陛下这意思,似乎笃定了九公子不会接圣旨?
普天之下,还有人敢不给女帝面子?
就算是蛮王,女帝一张圣旨过去,他也得毕恭毕敬。
打归打闹归闹,蛮王心里还是有逼数的。
。。。。。。
“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闻剑门九公子玄,才华斐然,文章经世。乃能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燃薪达旦,破卷通经,授以太学博士。锡尔剑门姜淼淼,坤仪毓秀,月室垂精,命其为剑门之主,锡之敕命于戏,徽着兰房委佗,如山河之足式仪隆桂殿儆戒若翱翔之不遑,金笺甫贲,紫诰遥临。敕命!”
杨玄面色苍白,隐隐间竟然能看见其中骨骼。
他颤巍巍的接过圣旨,猛地咳嗦了几声,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前来宣旨的大内官身子一侧,躲过了这一口老血酸菜。
杨玄颇为遗憾,一副即将人死灯灭的模样,有气无力的道:
“谢陛下隆恩,陛下千秋万代,一统九州。”
大内官嘴角抽搐,见杨玄模样,实在是有些不忍心,低声道:
“九公子可上表,请陛下恩准,在家休养好了入朝不迟。”
“怎可如此?”杨玄突然激动了起来,面颊涨红,高呼道:“陛下之恩大于天,小臣纵然即刻死去,也该遵循旨意,朝拜陛下,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大内官心惊肉跳,心说你小子可千万撑住,这要是死在咱家面前,岂不是咱家的责任?
然后,杨玄噶一下,双眼一闭,昏厥了过去。
“小师叔!”这一声小师叔,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喊出来了。
“公子!”云卿的声音,犹如黄鹂。
“夫子!”裴旻之一脸悲戚,仿佛杨玄真的要死了。
“我佛慈悲!”悟能双手合十,默念心经。
“九公子!”慧如也跟着喊了一声。
樊生与樊画更是哭的不成样子。
大内官都麻了,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圣旨都接了,这是一激动旧疾复发,马上要出殡了?
早听闻九公子已经是废人,重伤在身,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大内官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咬了咬牙,一脸和煦的递给姜淼淼。
“此灵丹有或许可以缓解一下九公子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