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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4章 耀武扬威的雷格拉夫(2 / 2)

“所以,您庞大的队伍得快点回安茹。”老埃里克顺势说道。

“对。所以我要你组织所有的船只帮我运人,我要你先带走大量的小孩,所有孩子暂时就有你和老伙计们抚养。”

“啊?”老埃里克感觉困惑,下意识地插嘴疑惑:“难道我们要收留一批养子养女?”

“如果大家愿意收养,我立刻同意。”

按照北欧传统,家里只要食物充分,要么多生育孩子,要么就手痒一些孤儿。此事并非出于善心,而是家庭算了一笔经济账后自然而然的作为。只是……那些被收养的孩子,长大后就是充当干活儿的奴隶,被看做一种会说诺斯语的牛马。

在法兰克世界里事情不可做得如此极端,只因入乡随俗的部下们都已经娶妻生子,妻子照顾自家孩子都要费精力,突然收留几个战争孤儿药赐予什么身份?仆从?

既然国王发话了,老战士们也就硬着头皮纷纷上岸领人了。

于是,那些一路上都坐在辎重马车顶部的战争孤儿都有了新归宿。抛去所谓的仁慈,雷格拉夫实在需要妥善安顿自己的臣民。贝孔等一批安茹骑士人人收养了十个男孩,计划着培养成忠诚扈从。碍于观瞻骑士们断不会收养女孩,如果难民家庭也不愿意收留孤女,雷格拉夫就只能计划着将女孩们交付安茹当地的村民了。

比起送给村民收养,他当心希望还是有自己的老亲信们把所有孤儿孤女收留。因为当年自己的父亲、爷爷奥托就是尽收罗斯部族的孤儿,也包括其他瑞典部族、斯拉夫农庄的孤儿。长大后的男孩成为忠诚战争,长大后的女孩嫁给年轻战士,同时肩负起后勤工作。昔日的孤儿成了十多年后罗斯军的战斗中坚,父亲创造的完美模版自己理应复刻。

自然这一过于先进又务实的行为,在随行教士眼里就是仁慈的证明。

二十条长船一下子成了运孩子的船只,一名名幼童瞪着大眼睛,他们不哭不闹镇定得令人心疼。孩子们坐上船后,一批亟待运回香农的战利品也搬上了船。

老埃里克听到了金属的叮叮当当,他完全想不到,国王要求自己舍命护送的一些麻布口袋,里面居然的亮闪闪的金币和银币!

把持着巨量银币、金币行动还是不方便,万一庞大队伍里出几个歹人试图盗窃可是不好。大批金银要分出一部分赏给已经封爵的老兵,那些曾参与巴黎之战的步兵,每个人也要额外赏几枚银币。

老埃里克这边一口就是运输五百磅黄金和三千磅银币,另有一些金银圣器,数量之巨令人咋舌。获悉真相的他浑身冒汗,站在雷格拉夫面前浑身颤抖:“大王,金银太多了!我……我怕!”

“怕船翻了金银掉进水里?”

“对……对……”

“那就不要有任何闪失。你必须妥善把钱财送回香农的御所,等我在安茹处理完事务,还要回香农清点我的钱。”

老埃里克心想着年轻国王真是心大,只好战战兢兢反问:“您不打算直接回香农?”

“晚些再回,因为战争尚未结束。很快还有新的战争了。”雷格拉夫干脆把话挑明白,“所以你必须快点完成任务,兄弟们要准备好武装,我要帮着我们的战友威伯特夺取南特爵位。就在这个秋季,我们必须成功。”

“进攻南特?为什么?无所谓,反正你一声令下,兄弟们带上武器跟着干。好的。我豁出命也必须完成任务!”老埃里克还是不清楚详情,但他知道出了茬子,自己死了都无法谢罪。

运送大批孩子、运送绝大多数金银,麦西亚船队顺手带上已经晒干的鱼肉干,横桁捆扎风帆,船队顺流而下。

与此同时雷格拉夫也开始指挥大军开始耀武扬威的武装巡游行动。

他们用三天时间走到奥尔良城外,两万余人的军民队伍震撼当地人。奥尔良伯爵威廉冒着细密阴冷的秋雨出门迎接,与雷格拉夫短暂寒暄,再在目瞪口呆中目睹大部队冒雨缓慢离去。

曾经的尚吉村大营又派上了用场,当地的棚屋确保队伍的运粮马车不至于大规模浸水。碍于秋雨影响,粮食不可避免地收到了污染,好在污染并不严重,秋雨也同样没有持续太久。

不久,完成任务的老埃里克带着更多船只追上持续行军的大部队,当彼此再次碰头时,雷格拉夫的大军已经浩浩荡荡抵达了布卢瓦城。

布卢瓦男爵禁闭城门,附近村庄居民都躲到家里,男爵亲自出城与雷格拉夫谈了谈,然后目睹两万余军民浩荡离开,待其离开后留下深深车辙印与一地马粪。

一大批体弱的难民上了长船,他们将被先行运抵安茹城附近。

安茹城与周边乡村住了多达八万人,河畔地带水草丰美土地肥沃,固然当初被图尔伯国霸占,居民被苛以重税,到底没有出现大规模死亡的情况。村民穷困潦倒,至少他们在动乱时代活了下来,至少还有大量人口,待他们迎来仁慈的雷格拉夫,安茹地区的经济民生立刻在844年迎来爆发式增长。唯有当地可以吸收大量外来移民,雷格拉夫打算将新收复的两万余军民全部安置在当地。反正河畔地带一直住着八万人,再多个两三万也不成问题。

再者安茹城距离南特城并不远,基于自己的承诺,一些村民要跟着威伯特离开,他们会在南特伯国领地生根发芽,新建村庄就是威伯特的直辖采邑。

从长久的角度看,海量难民必须安置在地势平坦水网纵横的安茹,才能确保自己利益最大化。

注重于眼前的利益,现在麦西亚军主力步兵就驻扎在安茹,带去的新移民里就有很多民兵。

雷格拉夫科不相信威伯特带兵抵达南特,一阵耀武扬威就能吓得伯爵老兰伯特交出大权,只怕南特伯国内部会爆发一场小规模内战。如果内战一定要发生,它的烈度最好被控制在狭窄范围内。

雷格拉夫不贪南特伯国的领地,他要的就是威伯特把持大权,然后南特伯国与麦西亚成为利益共同体。

于是在河对岸的图尔伯爵罗贝尔看来,麦西亚军队仿佛是地缝里钻出来似的,河畔与河道上都是人,圣安德烈十字肆意飘扬。

站在城墙上,罗贝尔气得牙痒痒。距离远了一些,令他觉得有海量的长矛手、剑盾手护送着大量辎重马车经过,至于长船上坐着的到底有多少是真正的诺曼人,他也不敢瞎猜,估计有一半是真的诺曼海盗。

雷格拉夫玩了一把撒豆成兵的戏码,他就是要欺负待在左岸地带的罗贝尔看不清右岸大部队的端倪。大量难民十多天内已经走了三百公里的路,很多人的鞋子都磨烂了,体能跟不上者坐船离开,留下的男性难民一定体能优秀,而这也是变相的选兵——能忍受住长途跋涉的男子,无论年龄如何,训练一番就是合格的步兵。

长途跋涉有一支趁手的行军木杖合情合理,如果木杖有两个男人的身高长也不能说胡闹。大批徒步难民抓着细树枝做的极长行军仗行动,远远看去他们分明就是举着短矛行动。

罗贝尔没有能力看清端倪,出于个人情感,他也不屑于再与现在的雷格拉夫谈什么。

气得咬牙切齿的罗贝尔索性不看了,还吩咐惊讶的巡逻士兵不要恐惧。

“不过是一群民兵罢了。我带领贵族骑兵冲锋一次,你的人不是作鸟兽散,就是我铁蹄之下的烂泥。”

回到御所,罗贝尔努力忘记自己所见所闻,可他就是耿耿于怀,不知道坐拥大军的雷格拉夫是否会打图尔的主意。

“会的!他一定会的!纵使他不想,那些安茹居民也想报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