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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药铺门口。
来看热闹的人摩肩接踵,谢予音撩裙坐在椅上,摩挲长鞭,杏眼弥漫起肃杀之意。
她抬眸,看向身体僵硬的谢闻城。
男子软着身体,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只能盯着谢予音目光喷火。
没关系,小厮已经回谢府了,等家人或官员来,有谢予音哭的时候!
「谢予音,你也太大胆了,敢打长兄!」
哥哥可以教训妹妹,但妹妹不行,女子忤逆男性兄长,更是大逆不道。
「呵呵。大胆?」
谢予音撩了撩衣摆:「你打过的人还少吗?」
她虽然借尸还魂了,可原主的情感经常作祟。
她总是梦见原主的过去。这「大哥」占的分量还不少。
「雪儿摔伤了,刚才只有你们两个在场,是不是你嫉妒她,推伤的?」
「你还顶上嘴了。就算不是你,见她哭就不能哄一下吗,任由妹妹掉眼泪?」
「算了,她被你克也正常。药膏给你,丫鬟手法不好,你去给雪儿上药。再顶嘴还揍你!」
谢闻城最常说的话,就是「果然是灾星」「乡野之女没礼数」,只有原主回府的那两个月,态度转好。
这种情况,直到新婚前夜。
谢闻城眼神像野兽,打她打得最狠:「谁准你说雪儿不安好心?要不是她善良单纯,你能回家吗?」
「就你这种煞神,嫁到宸王府都是抬举你了,滚回柴房思过!谁帮她说话一块打!」
打人,打人,原主每见一次他,或轻或重,总逃不掉被打的命运。
府里也没人帮她,告诉白氏,她只会不耐烦地道:「闻城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心不坏。他对恨铁不成钢的人,都这样。」qs
这就是谢闻城的「刀子嘴豆腐心」!
话这么说,可谢霄雪呢?
就算谢霄雪摔坏了珍贵的花瓶,谢闻城也只会关心她受伤没有。
如果有,府医全部待命,男子会小心翼翼地抱回她,轻声安慰。
谢予音揉了揉太阳穴,不能想,越想越气。
她握紧鞭子,缓步走到谢闻城面前。
「上次,你扇的是哪里来着?」
「兄长教导妹妹,天经地义。」谢闻城抬头,恶狠狠道,「你敢打我试试!」
啪!
鞭影扫来,男子脖颈瞬间开花。
谢予音冷声道:「我不仅敢打你,还要打你脸!」
谢闻城瞳孔猛缩:「你这么和我说——」
罡风骤过,肩头又爆出道血痕。
「刚才你想从我肩头偷袭吧?还给你。」
「这一鞭,是谢霄雪摔倒,你「教训」妹妹时扇的。虽然是谢霄雪自己绊倒的。」
「这一下,是还新婚前夕打的,你说亲妹妹是煞神,给了她两耳光,把她、我关进柴房。」
说到后面,谢予音险些说漏嘴。把「我」说成「她」。
没办法,一见他,原主回忆就层层上涌,太生气了!
她没亲身经历过,不能全共情,都想把这家伙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