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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亥时。
月黑风高。
副将惴惴不安地等待,刚起身,砰地一声被打晕了。
再睁眼时,周围一片阴冷。
周围还有几个武将,都是最近劝谏过皇帝的。
几人一脸懵逼,面面相觑:「你也是被绑来的?」
同时,血腥味熏得人想吐。暗室里,惨叫、口申口今声此起彼伏。
冷风吹过,副将打了个寒战,这是……地牢!
他被谁挪到地牢来了?
「诸位好雅兴啊。今天全到宸王府了?」
清冽女声传来,众武将全身一颤,猛然回头:「宸王殿下,宸王妃!」
来者正是谢予音。
身边,站着比夫人还贤惠的风弦歌。
谢予音面色淡然,把手塞在他怀抱里:「冷,给我捂手!」
「好的,音音。」
风弦歌听话,虔诚地握住她手,捂得暖烘烘……
四周的暗卫面无表情,一脸麻木。
「您……」副将张了好几次嘴,「那个,是您把臣等请到这的么。」
谢予音瞥他一眼,淡淡道:「不知道,本妃还想问你们呢。」
「嗯嗯。」风弦歌点头,「我们刚到地牢,你们就躺在这了,作客的方式好别致啊。」
「……」
众人没说话,满脸一言难尽。
谢予音笑了笑,又道:「不过,诸位来都来了,本妃有份礼物想送你们。就在这送吧。」
「……」几位武将瞥了眼地牢,「王妃好雅兴。」
谢予音牵了牵唇角,也不多话。
她使了个眼色,孤光会意,伸出手触动机关,身后的石门缓缓打开。
地牢内别有洞天。
与此同时,恶臭味越来越大。众人皱了皱眉,转过脑袋。
正对上个狰狞的人头!
几人脸色一白,脱口而出:「傅炎!」
他们找了好久的傅炎!
说是傅炎,不如说是坨烂肉。
他全身溃烂,恶臭不堪,脸像个空洞的骷髅。
傅炎泡在黑色的池水里,池水底部,不断冒出肥硕的蛊虫,啃咬他的皮肤、五脏。
副将脸色煞白。
他早猜到了傅炎遇害,但没想到……方式这么别致。
谢予音轻挑红唇:「副将,这礼物惊不惊喜?」
「王妃……」为首的林副将脸色煞白,「是、是您把他关到这的吗?」
谢予音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众武将喉结动了动。
这么说,杀亲信,抓重臣,偷兵符,全都是王妃做的!
她想让南陵大乱吗?
谢予音嗓音淡淡:「先别喊冤,具体原因,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下一刻,她取出横笛。风弦歌自觉闭眼,粘到谢予音怀里。
蛊虫慢慢苏醒,活蹦乱跳,在傅炎脾脏到处乱钻。
「啊……」傅炎被疼醒了,他浑浊的眼珠,木然转了转。
他瞥向弦音二人,浑身一颤,青灰色的脸颊写满惊恐。
「王、王妃,臣知罪……」
傅炎嗓音颤抖。
「求您……让我死……」
这几天,他真的要疯了!
早知如此,他就该在宸王成亲后远走高飞,跑到东昭,北华,宸王妃管不到的地方去!
这几天他都疼麻木了,只知道五脏、皮肉不断被咬,有时伤口太大,被那个孤影拿着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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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缝好。
整个人七拼八凑,像个破烂的布偶。
谢予音面不改色,扯来把椅子:「小弦歌,坐。」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