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约有半刻钟,魏国公与薛尚书相继走出了房门。两人均是一身官袍,魏国公的唐文郎见过,紫色的官袍,绣有黄绿赤紫四色的飞凤云锦,薛尚书的官袍除了颜色上是红色的之外,与魏国公并无不同。
二人相见,并未言语,一起向驿馆门外走去,唐文郎也不敢说话,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位大佬身后。
重新上了码头,两位大佬由亲卫引领者走向灵船,灵船外站着一位满身素缟的男孩,走近看,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垂首向走出灵船的一位官员答礼。那官员身穿一身青色官袍,转身见到一紫一红两位大佬,赶忙垂首行礼。魏国公并未说话,摆了摆手,继续走向灵船。
走到缟素男孩面前,那男孩行了行礼,似乎已经完全麻木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脸上的水滴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魏国公与薛尚书也拱了拱手,唐文郎则是躬身行了个礼。
走上甲板,这座船比之魏国公的也不遑多让。座舱内是座灵堂,巨大的灵柩放在座舱里侧,灵柩前安放供桌,设摆闷灯、五供和高脚碗。五供包括一尊香炉、两只花筒和一对蜡扦,闷灯位于五供之后,状如单层宝塔,灯门朝向灵柩。而在五供和闷灯之间是高脚供碗,上面摆放祭祀的食品。供桌之前,放一张高茶几,上面是备好的香炉、燃炭、檀香。
此时,座舱内的几位女眷亲属见魏国公与薛尚书走了进来,急忙起身见礼。几个小厮也将高茶几前的拜垫拿走。
魏国公先一步走上前去,点燃三根檀香,望着灵牌站立了片刻,躬身三拜,将檀香插进了香炉中。又是伫立了片刻,才像一旁的家属点头致意。跪在一旁的家属也都急忙站起回礼。
轮到薛尚书时,小厮又将拜垫拿了回来,这拜垫上铺的是红布,与周围的环境着实有些不搭。
薛尚书走上前去,同样点燃了三根檀香,走到拜垫前,将拜垫上的红布掀开,跪在上面,躬身行了三礼,起身也将檀香插进了香炉之中,随后向家属拱手致意。
最后轮到唐文郎时,唐文郎只能依葫芦画瓢祭拜。
待唐文郎走出灵船时,薛尚书还在船外对着铭旌发呆,而魏国公却只能看到远去的背影。天空中依然飘着雨滴,灰蒙蒙的色调让他的背影显得无比的落寞。
又见到了缟素男孩,见礼后唐文郎并没有走开。
“你叫什么?”
“顾敬。”
“嗯,节哀。”
唐文郎走到了薛尚书的身旁。
“你说,时举的死,与那事……”
“大人与顾公同理北平,大人被贬嘉兴,顾公身陨,此事……若大人觉得是,那便是了。”
“嗯……”
“大人能否应小子一个请求。”
“你说。”
“那折子上,能否同署上顾公的名字。”
“你是说……”
“说不定,能救万民呢……”
唐文郎看向缟素男孩,男孩也看向了他。
《明史·列传第十九》洪武二十三年追论胡惟庸党,榜列诸臣,以时为首,敬坐死,爵除。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