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道街东面的木匠营,今天不知怎么,出现一个穿着锦衣的疯子。
“两个,不,三个牌匾,一晚上做好,我明早急用!”那人又闯进一个制匾的匠户门,不料被赶了出来。
“这人绝对是疯了。”两个全程目睹的匠户头靠头,小声说道。
“我加钱!”那人又被赶出来,对着门口怒喊着。
“加钱也不做,你耍我呀,三个匾,一晚上!你找神仙做去吧!”那木匠说道。
那疯子也不理会,直接奔向下一家。不出所料,片刻之后,他又被赶出来了。
“一贯!一贯一个匾!”那疯子怒吼道。
“疯了,这人绝对是疯了!”两个看热闹的旁观者摇着头说道。要知道此时,一贯钱能买两石稻米,差不多够一个三口之家吃上一整年的。
但是有钱的疯子永远不是疯子,那叫财神。终于,包括看热闹的两个木匠在内,八个木匠一齐接了这一单生意,要价五贯钱三个匾,明日辰初交货。
而讲了一下午修仙小说的唐文郎,此时嗓子像是着了火一样,回到家的时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晚上也没看到三叔,唐文郎并没有丝毫疑惑,三叔要么是不务正业,要么就是太务正业了,之前忙着花天酒地,现在忙着牛肉猪蹄,能见到都怪了。
谁知道,第二天,便被窗外的怒吼与尖叫之声给吵醒了。
怎么回事?搞得跟打仗似得,今天不是休沐吗?干嘛这么早把我吵醒?唐文郎心情不悦地拉开床帘。
看着天色,似乎连辰正都未到,怎么了?元兵打到京城了?唐文郎腹诽道。
不料,房门突然就被撞开了,三叔拽着唐文郎便往外跑。
“等等!让我穿上鞋!这是怎么了?闹兵灾啦?”唐文郎急忙喊道。
三叔似乎也觉的有些不妥,赶忙松开手,让唐文郎将鞋穿上,然后也不等他穿上衣服,便拽着他冲出房门。
三叔一路拽着他来到正堂,便看见一个硕大的匾放在正堂的圆桌上,而老太爷正跪在一旁嚎啕大哭。
一头雾水的唐文郎走了过去,看着这匾,心头一片乌鸦飞过。
只见这匾上,用并不华丽的字体刻着两个大字——“良心”。
尼玛这是谁刻的匾呀?有没有点文化呀!唐文郎心里怒骂道,皱着眉回头看向整个正堂唯一显得正常一点的三叔。
“这是怎么了,谁让做的匾,做什么用的呀?”唐文郎连问了三个问题。
“这是……城里那位写的。”黑着两个眼圈的三叔抱拳向西北方拱了拱说道。
“城里,城里谁写的呀,这么没文化,什么字呀!”唐文郎嘟囔道。
“大侄,可不能乱说,是那个城里那位写的。”三叔又抱拳拱了拱。
“哪个城?”唐文郎刚起的脑袋还有些秀逗,但是看到三叔连续两次拱手的动作,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理解了什么。
“你是说……那位?”唐文郎试探地问道。
“对,就是那位!”三叔动作依旧地说道,泛黑的眼圈中闪烁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