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文郎忙着弄江边小课堂传授冶金及军工知识的时候,礼部尚书偰(xie)斯却因为朱元璋的旨意,有些头痛。M..
偰斯的名字非常奇怪,因为他并不是汉人,而是新疆高昌的畏吾儿人。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是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都显示出他与寻常汉人的不同。
异族于朝中得任高官在前元并不少见,但是在这个本来就反感异族的洪武朝,确实是为数不多的一位,更何况是六部中最看重恢复汉制的礼部。
礼部尚书偰斯坐在书案之后,礼部侍郎李冕坐在书案前的一侧。
偰斯面露不悦地说道:“李侍郎,如今这高……高丽使者与日本使者可还在京城?”
李冕拱手答道:“回尚书,这日本来使因未得圣上回话,所以一直留于京城。高丽来使去岁贡品因为与约定不符,所以圣上并没有受贡,如今今年的贡使也来了,前几日刚到京城,只是……”
偰斯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只是什么?”
“只是,这次依然不足所约。”李冕无奈地答道。
“哎,这高丽王禑到底在想什么呢?竟敢欺我天朝。不知道圣上这次是否是真的动怒了呀!若是真动了怒,又该如何是好呀!”偰斯也无奈地说道。
“高丽此次来使何人,任何官职?”偰斯抬头看向李冕,缓缓地问道。
“高丽此次来使是礼仪判书周谊。”李冕恭敬地答道。
“礼仪判书,周谊……”偰斯缓缓地重复道,似乎在脑海中搜索着什么。
“尚书可是在担心令侄?”李冕略微低声地问道。
“你知道?”偰斯皱紧了眉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尚书恕罪,下官并非有意打探,只是尚书贵人多忘事。洪武二年,圣上遣尚书出使高丽,回程时偰长寿与您同船,作为高丽来使贺太子千秋。下官那时候在主客部任个小吏,偰大人正是下官接待的呀!”李冕慌忙回道。
“哦,是这样呀,洪武三年,哎,如今已经一别十载了,家侄虽与我分侍二主,但如今都已位极人臣,却面临如此祸事。如果圣上真的动怒了,怕此事难以善终呀,我与家侄……哎!此事,你莫要与他人提吧。”偰斯略微惆怅地说着,头捂着脑袋,微微闭上双眼,似乎不敢去面对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