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验完说书先生,唐文郎又与胡斌走向了后堂的另一个院子,院子中有几名兵士,几人一群地正在哼唱着什么。
见唐文郎与胡斌,忙停下了哼唱,屈一膝向唐文郎与胡斌行礼。唐文郎虚扶一下,然后问道:“练的怎么样了?”
几个军士挠了挠头,然后有些羞涩地对唐文郎说道:“上官,这曲子实在是与寻常曲子不同,虽然郎朗上口,咱刚学几遍,几个人唱的便都不同了,要不您再多教几遍?”
唐文郎依然保持微笑,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内,毕竟古代音乐在节奏上并不重视,但是军乐中最重要的就是节奏了。这种方式不仅能保证阅兵等时的整齐,更能让军士们在心底形成一种集体感与节奏感,在作战的时候,也更为有效,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放松身心与政策宣导。
比如,唐文郎要让他们唱的明朝的版的“七大纪律八项注意”,唐文郎耐心地唱了一遍,结果几个大嗓门的兵士,依然是跑调地跑调,抢拍地抢拍。随后,唐文郎让他们一齐合唱,结果,负负得正,所有人很快便都能唱的全对了,院子中荡漾着震耳欲聋的歌声。
随后,一些适合行进的红歌,唐文郎稍做更改便都教给了他们,让他们齐唱去学。比如“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咱的洪武皇,他为万民做贡献,呼儿嘿,他是中国的大救星。”
等唐文郎的耳朵实在是受不了了,便又和胡斌去到了下一个院子,但似乎,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这个院子之中的声音更为杂乱。
一个唢呐正在院中用极为高亢的声音重复着几个单调地声调。而旁边一个一个兵士则拿着一截弯曲的铜管子,正在努力地让其发音,不时发出噗噗地杂音来,让人抓狂。
这是唐文郎准备的军号队。原本古代的指挥是通过鼓、锣、旗等来传达号令。但是在火器时代,战场上的噪音极大,低频的鼓很容易与低频的炮声等混淆,没法起到传达信号的作用。而旗帜等,并不适合后方的指挥信息传达,总不能叫指挥官与旗手冲在最前面,然后在敌后指挥吧,只适合固定位置三段击的时候在侧翼进行指挥。锣这种东西都是用来鸣金收兵的,当然也不能用。.
所以唢呐与军号成为了火器时代最好的选择。唢呐早就已经传入了中国,和后世的唢呐并无两样,高亢的声音足以穿透战场。军号在现并没有,唐文郎是叫龙江军器厂的铜匠们按照唐文郎绘制的用黄铜打造了两把,因为没有按钮,结构简单,打造起来并不算费事,就是因为没人会吹,音色方面还不能确定,还需要不断地试验修改。
所以唐文郎才打算首先使用唢呐来代替军号的任务,等什么时候军号能有号手熟练地掌握了,再由军号代替。
之所以不一直使用唢呐,是因为唢呐存在一些比较致命的问题。首先是材质问题,唢呐的材质是竹木材质的,这种材质遇到不同的气候、湿度等比较脆弱,容易出现问题;其次是因为唢呐是按孔乐器,在战场环境下,很容易吹错或吹不出;最重要的则是因为唢呐是使用哨片发声的,哨片一般是由芦苇杆等制成,非常脆弱,一旦损坏,唢呐将很难发声,而且基本上每次吹奏之后,哨片都需要进行更换,这对于复杂的战场环境是绝对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