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芪只觉头顶一道黑影闪过,只留下一条淡淡的金色光芒。
而那颗雪白色的丹药,迟迟没有落下,消失在眼前。
“哼哼,小子,你外公我今儿个教你一个人生真理。出门别瞎显摆。不过这药丸确实不多,外公就笑纳了!噶——”黄芪还没来得及震惊,身后就有一道黑影划过,留下一句话,就往天边而去。
瞳孔颤动,直到一缕秋风吹进黄芪打开许久的口腔,他才稍稍反应过来。
“他娘的,哪来的毛贼乌鸦,敢抢你黄爷爷的东西!”黄芪向着身后天空望去,一只乌鸦在高空之中盘旋之后,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在前方不远处俯冲了下来。
“哎哎哎,你个丑鸟,别抢完人东西就往咱们这儿飞啊!秃驴和庙的道理,你不知道啊?”只见为首的一个蔽袍道人,有些眼熟。瞅着也就十五六岁,大肆挥舞着破烂无比的袖子,想要驱赶那只乌鸦。
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正在满脸苦笑,看着就不聪明的小道士,年纪比那道人小一些,但是衣着倒是稍微得体一些。
看气象,应该都是修士,境界不过才二境开脉。
脚边上,有个小老虎崽子,肥嘟嘟的,倒是有些灵性,一看就是养的小宠物。身后那个八尺大汉,倒是气息深沉,应该是个武者,境界不低,但是绝对没有他黄芪高。
不过,黄郎庙名头在身上呢,先文后武的规矩还是得讲讲的。
“哎哎哎!”黄芪雄赳赳气昂昂,鼻孔朝天,就走向几人。
那衣衫褴褛的道人见黄芪怒气冲冲地朝着他们走去,语气更加强烈了,“你看看,你看看,人家找来了吧!那丹药看着就不便宜,赶紧拔根羽毛下来赔给人家!”
羽毛?这只乌鸦?
黄芪内心愈发愤怒,敢情你俩是逗我黄大爷玩儿呢?
黄芪站在道人一丈远的地方,缓缓开口,“这位道长,你家乌鸦吃了我的随云丹。道家炼丹一道也是颇为精通,想必道长一定知道这随云丹的宝贵吧?”
“你才乌鸦呢,你全家都是乌鸦!小小黄……唔……唔,臭道士你怎的害你外公……”
“唉,不得道,不言道。”只见那人一只手摆了摆,另一只手将那骂骂咧咧的黑鸟拢进了袖口里。
勉强控制住乌鸦之后,那道人则是微微一笑,想着黄芪微微弯腰作揖,“方才冲突了仁兄,是我家鸟儿的不对了,那丹药贫道自会补偿。”
补偿个棒棒锤,身上就几十两银子,还留着吃饭呢!
黄芪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只是虚起眼睛来,细细端详着眼前的道人。
虽然看着有些狼狈,脸上还糊了好些木炭灰。但是,他是谁?黄郎庙的王牌斥候!识人认地的技巧,那更是他们的基本中的基本。
“林寻……出逃的质子?”黄芪有些震惊,又有些喜悦,五千两银子,在身后那座神仙大城,自然不算多,但蚊子腿儿也是肉。更何况,如今这质子更是破天荒的能够修行,必然是有仙家秘籍在手的。
对方显然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涂了那么多碳灰,都能被认出来。
似乎是有些恼怒,于是便冲着装着乌鸦的袖口拍打了几下,“让你惹祸,你看,被发现了吧,回头拔根毛给我!”
当然,得到的只有袖子里尖锐难听的谩骂声。
林寻嘿嘿一笑,“这位公子,气度一看就不同凡响,贫道看人向来准确,想必修仙人士也不在乎这点儿碎银,要不就算了吧,贫道回头还公子两颗白丸子,如何?”
旁边的少年道士显然比林寻更加慌张,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林寻凑近了些,正色道:“其实不瞒公子,贫道的赏金,已经被人领了去,公子就算上报朝廷,也是没有赏金可拿的!”
你骗谁呢你?赏金被领了,你在这干嘛的,郊游?
黄芪一脸鄙夷,他记得从前传闻中的质子林寻,虽说是个修行习武的废物,但是文气颇重。若是生在和平年代,定是个金胆文臣。
怎么这般吊儿郎当?
黄芪清了清嗓子,“还?你可知这一颗随云丹多少钱吗?三两仙银,那根世俗纹银兑换率一比五千的仙银,把你卖了都赔不起,你跟老子闹着玩儿呢?”
一提这些,林寻翻了翻包袱,掏出几两纹银,攥在手里,捶胸顿足。正要再教训一番那只乌鸦,对方却正巧逃出生天。
“这位仁兄,在下是南岳赤元山正元宗弟子,刘洞元。”黄芪正要继续发难,站在林寻旁边的少年开口了,“方才是我等抢了公子的丹药,公子大可留下姓名地址,待我返回宗门,自然会给公子寄来赔偿。”
说着,刘洞元便掏出了一块金镶玉牌。
上面一轮日头是由仙金铸成的,背后还篆刻着七个字,“真心清净道为宗”。
黄芪嗤笑道:“哼,装得还挺像。你们若是真的正元宗子弟,怎得会这般褴褛?你这玉牌,虽说是仿的,做工倒也不错,老子吃点亏,你们拿这块牌子做赔偿吧!”
刘洞元?听也没听过。
就算是真的也不怕,南岳,十万八千里,你怎的过来。
更何况,十三四岁的小道士,这个岁数,都在山上跟随师父结茅修行,哪有这么小就下山历练的?
“万万不可!宗门重物岂能随意出手?”少年道士瞪大眼睛,带着一些愠色。
“那你们就等着本大爷拳头伺候一番后,进那仙家牢狱吧!”黄芪懒得跟这些人废话,摩拳擦掌。
一步踏出。
“竖子莫要向前!”心湖中一声疾呼响起,惶恐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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