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安饶有趣味的看向大船。
船帆上，写着“河神庇佑”四个大字。
大船稳稳地停在小船前面，船舷上站着数人，俯视小船。
船主人叹了口气，说道：“各位，老老实实买河神牌，千万不要惹麻烦。”
“否则，你们只能吃馄饨或者板刀面了。”
王斌从未听说过黑话，好奇的问道：“他们这么好心，还请人吃东西？”
“馄饨是自己跳下去，还能留个全尸。板刀面是被拿刀砍了，再丢下水去。”
船主人望着他，生怕年少意气用事，连忙解释道：“只要交钱买了河神牌，就可以平安无事。”
王斌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已经不是刚出家门的热血少年。
在几次冲动后，他知道单凭一腔热血是不够的，还要学会冷静。
所以，他并没有准备出手的意思。
苏长安看着他，又看了依然坐在船舱里不再读书的景云，很满意的点点头。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自然会有所成长。
不多时，一艏小船，载着五人，靠了过来。
有两人轻轻一跃，跳上船头。
一个是穿着金色衣袍的矮胖汉子。
一个是身穿黑色劲装的精壮汉子。
精壮汉子手里拿着一个个穿了红绳的木牌。
木牌上面写着“河神庇佑”四个工工整整的小子。
和大船船帆上的字，一模一样。
矮胖汉子笑眯眯的看着众人，从船头走向船舱。
“诸位，请了！”
“五百铜钱一块河神牌，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五百铜钱，相当于半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生活半个月左右。
即便如此，众人还是乖乖地买了。
苏长安、夏道韫、王斌、景云四人，同样出了二两银子，买了河神牌。
轮到年轻和尚时，矮胖汉子停了下来。
整艏船，只有年轻和尚没有买河神牌了。
因为他没钱。
矮胖汉子笑着说道：“没钱啊！这还不简单吗？”
“你把这身衣服和讨饭的碗卖了，说不定能凑够买河神牌的钱呢！”
年轻和尚摇摇头，“衣服和钵盂，是师父给的，不能卖。”
矮胖汉子笑的眼睛都挤在了一起，“那可就不要怪我们了。”
“你这是对河神不敬，我们只能把你送给河神，让他老人家来发落你了。”
说完，精壮汉子来到船尾，就要动手。
王斌站了出来，拿出五百文钱，“这样可以了吧？”
矮胖汉子微微一顿，笑容不减，“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帮他买？”
王斌微微皱眉，“你这河神牌的生意还做不做？”
矮胖汉子笑着说道：“当然做！”
王斌道：“我替大师买一块河神牌。”
矮胖汉子摇摇头，“生意不是这样做的。”
王斌道：“那你要怎样？”
矮胖汉子豁然一笑，“既然你如此热心，不如就帮他们全都买了吧！”
王斌深吸一口气，“他们都已经买过了。”
“哦？是吗？”
矮胖汉子转过身去，看了眼船上的人，“你们都买过了？买的河神牌在哪里？亮出来给我们看一下。”
没有人亮出来河神牌，甚至还藏的更深一些，生怕被发现了。
矮胖汉子摊了摊手，“你看，他们还都没买呢！”
王斌双拳握紧又松开，“好，我来买！”
说完，拿出五十两银子。
矮胖汉子没有接，促狭一笑，“不够！现在涨价了，一两银子一块河神牌。”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