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婵是何等样的杀手,气势上的压制不是武三娘这样的悍妇能抵挡的。
“你瞪眼干什么,我老婆好心好意请你吃饭,不吃就走,摆谱给谁看?”
李秘生气地站了起来。
对于白玉婵,他一直挺客气。
倒不是垂涎她的美色,而是这女人发疯起来,说杀人就杀人,偏偏武功太高,李秘可不敢招惹她。
见得李秘维护自己的妻子,白玉婵更是冷漠。
“崔六郎,圣人让我把弥生送还给你,在外面了,你自己处理吧。”
“弥生?”
崔六郎快步走了出去,但见得庭院里放着一个竹篮,篮子里一个襁褓,裹着奄奄一息的弥生。
白玉婵转身就走,但想了想,还是停下,头也不回,朝李秘道:“你家老儿说得对,我若是你,还是上山躲躲吧。”
这样的提醒,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武则天将弥生送回来,颇有种放弃崔六郎的意思。
李秘如果聪明,应该能看出里头的意思,是时候避难去了。
虽然早知道武则天是个极其薄情冷酷的人,但李秘也没想到,武则天的决断来得这么快。
“谢谢了。”
李秘朝白玉婵真诚的道了一声谢,因为他知道,身为武则天的心腹,她能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很仗义了。
白玉婵迟疑了片刻,到底是转身走到李秘跟前来,取出一个小玉瓶,丢给了他。
“救命药?”
李秘心里多少有些感动。
然而白玉婵却一脸冷漠:“这是穿肠药,但凡沾碰一点点,必死无疑。”
言毕,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脸凝重的李秘。
这个时候,送这样的毒药,到底什么意思?
是在暗示老子必死无疑,不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吃这个毒药,死得痛快一点?
“二郎,弥生快不行了!”
崔六郎查看了竹篮里的弥生,满脸焦急。
李秘也来不及考虑这许多,收了毒药,朝李忠耿道:“备个车,出城!”
李忠耿也是快哭了:“我的儿啊,这都宵禁了,城门早关了,哪里出得了城!”
李秘恼了:“让你去就去!”
“是是是,你才是我爹,儿子我这就去!”李忠耿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临走时还不忘将酒碗一饮而尽。
“三娘,去屋里翻几件厚衣服,去东屋,把李忠耿的钱银细软都带上,跟我出城。”
“姑爷,待楚儿回铺子收拾包袱……”
武三娘敲了敲她的小脑瓜:“来不及了,跟我进屋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花团锦簇铺子是她的心血,武三娘心里也舍不得,只是她看得清局势,眼下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上前来看了看弥生,这小东西的呼吸很微弱,李秘又给她加了一条毯子。
武三娘是个雷厉风行的个性,很快就走了出来,将一条玄色道氅披在了李秘的身上。
“你身上还有伤,得注意身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着急不得。”
李秘握住她的手,温柔一笑:“好。”
也无二话,崔六郎拎起竹篮,几个人出门,登上马车,便往城门去了。
此时正是晚饭时分,街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亮着灯,沿途满是温馨。
然而李秘一行,却如逃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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