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富学文、穷习武,娘没日没夜的缝补,就是为你今后下聘礼用。读书什么的都是歪门邪道,还不如早早结婚传宗接代!”
不是穷文富武吗?怎么又反过来了?
想想也对,干农活儿也能练出腱子肉,学文没笔墨纸砚是万万不能的。
读书在她们眼中成了歪门邪道,这自己就理解不了了。
好好的重新活一辈子,平平庸庸一辈子不是很可惜?
从怀中将银钱全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当当响。
得意的炫耀道:
“这些钱够我去考试的路费了吧?”
李母清点了一下,给了李障。
“六两多,我再添点儿,你去买头牛,秋种也能省点儿力!”
“好嘞娘!”
“唉唉唉,这是我的......”
“什么你的?你连人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
或许于心不忍,李母好声好气的说道:
“孩儿啊,读书这种事我们不敢想,都是有钱有势、在家里吃饱了撑的才读书。就算你考上了童生、读了秀才、上了举人,也要花费大量的钱财去谋差事。你就算把咱全家揉成灰,也填不了这个无底洞!”
李障附和道:
“是啊兄弟,城南的程秀才不就是这样?原本家里一百亩良田、上好的水浇地,连续考了十二次、整整三十六年,所有家底都当成了路费,现在为别人写书谋生。听说前段时间还偷了主家的笔墨纸砚换酒吃,差点让人把腿打折!”
几人连番劝说。
李乜心底的火气慢慢消失。
都说穷才能搏命,和后世的普通人一样,穷人担不起风险,说噶就噶了,还翻不了身。
自己以为的穷人是吃不饱饭、没有房子住、没有新衣服穿;她们以为的穷人是饿不死!观点不一样,才会出现这种争执。
如果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这些救过自己命的亲人牵绊,自己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占山为王去当土匪了。
“行吧,我不读书了!结婚可以,但必须我自己愿意,要不然就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与此同时,张家庄上,同样上场了一场逼婚大戏。
透亮的堂屋内,锦衣怒气冲冲的说道:
“行吧,我不学武了,结婚可以,但必须我自己愿意,要不然就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吹胡子瞪眼睛的张老太爷张应胜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旁边的大儿子张咀甚至拿出了戒尺。
凌空指点着:
“怎么和爹说话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赵县丞家的嫡长子,有什么不好?”
“好?那你去嫁啊!年纪轻轻头发就少了一半,二十多岁比咱爹还老,天天混迹青楼女闾,一步路晃三下,不定啥时候就死在女人肚皮上了!”
“可他是赵县丞的嫡长子、又是朝中太傅的远房表亲,县令有意无意抑制豪强,我们要想避免家道中落,就必须拉拢更多人......”
“那你就把我往火坑里推?”
“你这逆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纵是家财万贯的张员外,也有愁眉不展的时候。
一拍大腿,吩咐道:
“废话少说,只是通知你,并没有和你商量的意思。明日我就寻找媒人,事成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
锦衣怒火填膺,胸膛起伏不定,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当即就做好打算,回去就收拾东西返回郡城。
像是被看穿了心思,张应胜又说道:
“如果你敢离开,我就先杀了张巧!除非你死了,否则就给我老老实实听话!”
一股无力感袭上心头,锦衣抽噎两声,小跑着离开。
大堂之上,一时沉寂。
张员外看着自己这当兵曹主簿的儿子,大把的银钱花出去,还是没能得到这县尉之职,做不了县尉,在县里还是说不上话,自家就是抱着金砖走在大街上的娃娃......
“家里无事,你还是连夜返回县城吧。专心做事,我再去书一封,问问你伯父,看能不能运作一下。”
张家还是富庶过的,当初家祖随武帝东征西讨,得了个淮安侯的爵位。
如今过了六十年有余,自己又不是嫡长子,能保住这一万亩的基业,已经用尽了浑身解数。
想到那位不识好歹的新任县令,便如鲠在喉。
想到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与孙子,就寝食难安。
管家上前,小声说道:
“老爷,这是您要的东西!”
张应胜回过神来,接过两位孙儿昨日的课业。
字迹很小,和指甲盖差不多。但横平竖直、粗细均匀、井然有序、独具一格、颇具美感,要想开创并练就这等手法,非大家、非二十年的历练而不得!
由字识人,想必这字的主人也是光明磊落、正直善良的人吧?
“没想到我张家庄也有此等卧虎藏龙之辈,有时间了让我也见见!”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