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么这样?说好的三十两,我们家又不是出不起!”
张应胜一挥袖子,将金盈推开。
“你懂什么,三十两银子就是两百亩地一年的收入,扔进水里还能听个响,给了穷鬼,他还会老老实实为我们放牛吗?”
“那你也不能出尔反尔啊!”
“像他这种人,一年也见不了几个铜板,二两银子,已经是巨财了!他自己不要,又不是我们不给!”
说完吩咐下人继续制冰,才过了一会儿,竟然又开始出汗了。
不过有了这制冰术,总算不这么难受了。
“将这被褥拿开,什么冰块融化?尽是一派胡言!”
张金盈见劝不动父亲,想想自己还有些私房钱,加上小侄儿的,三十两还是很容易凑的。
刚抬起脚,就听父亲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踪迹,好好待在闺房,等待出嫁的那天!
否则,我就让你兄长将他压入死牢。”
“你......”
“我什么我?我是你爹!赵家已经回信,赵察不日要参加童试,童试之后,就开始纳吉!”
张金盈咬牙切齿,终究没掉出一滴泪,提着裙摆逃也似的离开。
李乜匆匆出了张府,回到西斜的日光下才放松身体,慢悠悠的行走。
张家庄的寨墙越来越高,几天不见竟然已经有七八米高了。
条石的地基、青砖的外皮,里面夹心儿的竟然是胶泥。
想想也对,这么繁重的工程,哪来这么多条石青砖给他霍霍?
不过待在这个里面是真的安全,真要加高到十五米的话......是不是就犯忌了?
愣了一会儿,后背莫名挨了一鞭子。
急忙跳开,不解的看向张三。
“你这孽种,不干活愣着干啥?信不信我把你的食物扣光!”
身旁的田叔拽了一下自己,强忍着怒气,弯下腰,和他一起搬石块。
条石很重,细长细长的一块,起码有两百斤。
费劲力气搬了三块儿,就直不起腰了。
“田叔,这块儿横着放!”
“这块儿竖着放!”
“这块儿也竖着放!”
......
“孽哥儿,不对吧,怎么多了这么大个口子?”
“有啥不对的?整个张家庄都围起来了,下个雨不得变成水桶?这个就是用来排水的!”
“哦,我说呢!行了,咱们也去吃饭吧!”
李乜捶捶后背,用土将口子堵了,跟着朝大陶釜那儿走。
看着清汤寡水儿的粥,感觉这张员外必须挂路灯,还有那张三,也决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盛了一大碗,在蹲在一边,悄悄的将米汤倒掉。
数了一下,碗底一共有三十二粒米!
三十二粒!
连续盛了三大碗,喝的是又饱又饿。
肚子圆溜溜的,全是水,走起路来咣当咣当如同晃荡的半瓶子水。这种身体惯性不一致的感觉,自己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望了一下张家大院儿的位置,张金盈没追出来。
怪不得将自己推荐给她老爹,合计她不舍得骗自己,找人代劳呢!经过这么久的相处,还以为已经是朋友了,没想到被结结实实忽悠了一把。
算了,还好认清了她的真面目,要不然关键时刻倒戈一击,自己连哭都没地方哭。
在张三的叽里呱啦中,没有继续干活,而是头也不回的返回李家庄。
路过村中间的大槐树,正好碰见族长老爷爷。
在自己记忆中,老爷爷花白的头发从来都是梳的一丝不苟,没想到两天不见竟然憔悴成了这个样子。
急忙搀扶着他,坐在磨盘上。
“孽哥儿,这是你的行木!”
李乜接过,仔细看了一下,一个长条状的小木棍。上面刻着自己的姓名、籍贯、粗略的长相描写,上面还有红色的印章以及自己前段时间按下的手印。
一端有个孔,孔上穿着条细绳,可以戴在脖子里,也可以挂在腰间。
如果没猜错,这应该就是出远门必备的‘通关文牒’了。
“爷爷,您给我这个做什么?我也用不着!”
“哎~,用得着!孽哥儿去县城考童生,以后还要去州府、京城考秀才、考举人、考进士,等什么时候考上举人了,咱们一个庄子就不用服徭役、不用纳赋税了。到时候啊,收多少,就能剩多少,和隔壁张家庄一样......”
老人一直在说,从每一家每一户的家庭情况,到三十二辈后生的家族通字;从李家庄的一草一木,到山背处一个又一个逝去的先人......
李乜认真的听着,细细的记在心里。
过了许久,张家庄散工了,族长的儿子回来,将老人扶回了家。
嘴里责备李乜:
“我爹年老糊涂了,成宿成宿的说胡话,你要见了,就别理他,让他自个儿和自己说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