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乜累的浑身大汗,面色不快,铁青着脸下床。
将地上的红绸绣球捡起,系在腰间,返回去,用尽力气背上她。
“你是谁?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是你夫君,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外面的人见张金盈醒了,纷纷躲避。
只有张夫人爱子心切,见她真的活过来了,从后面抱着、埋头痛哭!
李乜本就累了,又多加半个人的重量,更坚持不住了,怒斥一声,等她松手,这才继续前行。
一众亲眷只能在后面慢慢跟随,到了庄外,将张金盈放进马车,亲自坐在马夫的位置,调转马头,朝县城的方向走。
竹小筱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不高兴,缩在角落看着漂亮的新娘子一言不发。
陆梓潼想要开口,被李乜瞪了一眼,吓得魂儿都要没了。
回去的路上,气氛特别压抑,完全没有迎亲时的喜气。
马车经过几个小吏,小吏急忙拱手祝贺。
李乜停下,看了他们一眼:
“釜中要做干饭,插筷子不倒!如果还有人应付了事,脊仗三十,全家逐出岱县!”
众小吏面面相觑。
李乜又加道:
“官吏胆敢中饱私囊,主犯枭首!”
小吏纷纷叩首拜服。
马车没有着急回城,而是围绕着县城绕圈子,所到之处,农夫士卒无一不用力。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
不见复关,泣涕涟涟。
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尔卜尔筮,体无咎言。
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李乜见过古代贫苦人娶亲。
有条件的就租借一辆车、没条件的就步行,借一身没有补丁的衣服,在媒人的带领下去女方家里。
没有陪嫁的东西,新娘头发上只扎着一条红绳......
不管多远,都是由新郎背着,到了家,也就成了一家人。
以后磕磕绊绊,相濡以沫,过了这悲欢离合、喜怒哀乐的一生。
自己和他们一样,没有众多的亲朋好友,没有司仪、礼仪、婚......婚车还是有的。
这样就行,让人轻松惬意。
“夫君......”
李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往后看一眼,说话怯生生的,嗓音有些不正常,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记忆。
真忘了也好,这个年代就没有好过的人!
“不用这么勉强,要是不想嫁、就不嫁,当个朋友也好!”
话一说出来,就对自己无语了。
人家‘夫君’都喊出口了,自己却要和她做朋友......
意识到错误,急忙改正:
“这个朋友是女朋友的意思,就是先相处一段时间,如果合适了,再正式确立关系!”
张金盈翻了个白眼儿,扯出一丝不耐烦。
天底下还有这种事情?
这不是明显的耍无赖嘛?先和别人成为夫妻,过一段时间不合适就理直气壮的抛妻弃子,简直就是禽兽!
转念一想,才想起来他脑子不正常这件事。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朝两位小姑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慢慢挪动身子,突然从后面拉住他的脖子,抱在怀中。
“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挠他痒痒!”
竹小筱和陆梓潼看着他俩打闹,没有上前帮忙,而是红着脸默默转过身,二人骑了一匹马,望着天边的风景。
身后不远处,一群汉子小跑着,手中还握着武器,目标好像就是自己这辆马车。
竹小筱急忙汇报。
李乜听闻,身子没动。闭上眼睛,一副俯视图出现在脑海中。
这条道路上没有别人,既然是徒步追赶,不是自己还能是谁?看这样子肯定不是县兵,更像是流民。
不过哪有抬着花轿子的流民?
对面人多势众,仅凭自己和三个小姑娘可搞不定!
“坐好!”
握紧缰绳,朝车内喊了一声,用力一甩,马儿缓慢加速。
车子很颠簸,但速度肯定要比跑着快。
继续观察形势,吓了一跳。
那群人没走大路,而是走田野小路,已经并驾齐驱了!
根据三角形两边之和一定大于第三边的定理,继续往前走,二者总会碰头。
“这群人有毒吧?我们又没有急支糖浆,追我们做什么?”
又抽了马儿几鞭子,祈祷它速度快点,等脱离危险,自己一定给它弄顿好的补偿一下。
稍微分神,那群人可能没了体力,稀稀拉拉散落在后面,且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这边刚松一口气,一根胳膊粗、一丈长的枣木椽子突然出现在视野中,一端重重落在马儿的嘴巴上。
马儿嘶鸣一声,往左倒去,巨大的惯性连带着马车一起,脱离大路侧翻在刚种好小麦的田地里。
李乜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随后整个人被甩飞了出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