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一粒灰,落到每个人的肩膀上,就变成了一座山。
可恶的朝廷即将落幕,改朝换代带来的权利洗牌注定要吸收足够的鲜血。在这种权利的游戏面前,无人能置身事外。
自己冲入这个绞肉机中,生与死就说不准了!
“这算是我们的约定吗?”
李乜欣慰的点点头,“还有,还有雕梁画栋的良田美宅、跨过十里红妆的八抬大轿、如同天上彩云般的锦绣衣服......如果我死了,也不必太过悲伤,替我将小筱拉扯大,我还欠她一条命呢!”
将于小筱的瓜葛说出,金盈也有些惭愧。
害死赵察是自己的主意,就算要承担因果报应,也该是自己才对。
“嗯!我一定会将她当做亲妹妹看待。”
李乜微微一笑。
“我已经身不由己了!”
抬头看了看遮挡朝阳的彩云,叹了一口气。
转过身半蹲下来,捧起金盈的小脸,在她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
下了寨墙,策马狂奔。
寒风吹过耳边,告诉自己自己也是有血、有肉、有目标的事实。
陆赟、伯达说说笑笑,后面跟着张咀、高顺,陆梓潼那个古灵精怪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小筱见礼,随后被小鲜花带下去,陆赟不以为意。
男子汉大丈夫,难免三妻四妾。
妾生的孩子长大了随便谋个营生,也就安排了!
李乜无处辩解,也就应承下来,就当是孩子的干爹。
本来就没那层关系,绿帽子一说也毫无心理压力。
赵家庄的事已经结束,但也只是燃眉之急。天气逐渐入冬,万物萧条,更严峻的麻烦即将到来。
这次过来,顺便商量商量。
“怠之身体不适,吃的好睡得好,也是有福之人!”
陆赟躺在躺椅上,前后摇晃着,旁边放着茶水、点心,腿上还搭着一条毯子,毯子上放着一本线装书,像极了退休的老大爷。
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惬意,又或者说是一种‘不思进取’。
李乜伺候一旁,简单拱手,说道:
“师尊、先生,不是外人,随意些!”
陆赟四处看看,发现李乜屋中虽然简陋,却装满了各种稀奇古怪。
“这是何物?”
“兵(象)棋。”
二人拿了棋子,看上面有些奇怪的字。
一半是正确的,另一部分采用谐音,也能看出来。
比如‘火’和‘石’字旁的‘炮’;‘相’与‘象’等。
“怠之的将帅之才,就是在此中参悟的了?”
“不不不,这是游戏,游戏和实际有相似之处,但绝不能强行联系。战场大势,瞬息万变,前一秒生,后一秒亡,可不敢大意。”
“那透过这次赵家庄之战,怠之可学到了东西?”
李乜看着窗外刮起的邪风,树木上干枯的树叶下雨一般的往下落。
相信一夜风后,树上的叶子就不多了。
“我意识到我并不是领兵打战的人。”
“哦?怠之何出此言?赵家庄一战,你已经展示了将领具备的各项能力。岱县所有兵马归你节制,只要稍加锻炼,不乏成长为绝世名将!”
李乜摆手,不见世面不知天高地厚。
和那些人相比,还不够格儿。
“兵之战,令行禁止,侵略如风、撤退如火。我没看到天兵,只看到了一群乌合之众!没死在敌人的手里,差点被自己人暗箭害死。”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盯着高顺说道:
“约定好,一同进攻,为何止步?让我两百先锋陷入绝地?”
高顺羞愧难当,刚想辩解,李乜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转眼看着何鸿,说道:
“说好攻入的第一时间就掌握粮仓府库,进去之后,你又去哪儿了?如果有人趁机作乱,烧了粮仓,这种后果你承担的起?”
何鸿低着头,一言不发。
所以也就是自己心软,要不然,你们统统人头落地!
微笑着,仿佛刚才说的只是玩笑。
拿起书本,轻轻晃了一下:
“所以,大人,我要参加科举,我想当文官,不用握着刀子为自己博前程!”
陆赟放下捏着的‘将’,看着李乜。
本来还想让他出镇兵马,如今看来,他对自己的不满比想象中的要严重。
那又如何?进了官场这个名利场,无人能置身事外。
“我岳父家的大军过来了。”
“哦,那就实施计划,把这几千郡兵夺过来!”
“兵没过来,来的是老弱妇孺,不仅要我岱县安置,还要凑够兵丁、粮草,支援过去。”
李乜满脸的不可思议,甚至心底都要笑出了声。
哈哈,你这老狗......没想到也有这一天?
啥叫偷鸡不成?啥叫蚀把米?
“那就不安置,让他们从哪儿来回哪去!”
“不可,一是碍于情面;二来,那几千是百战老兵,和他们对垒,我们得不到好处。他们停留在岱县以东,已经和追击而来的叛军交上手了,再不可祸起萧墙。”
呵!
李乜懂了,这是拿别人当炮灰呢!还以为良心发现了呢!
趁机也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师尊啊,最近我们还是安分一点吧。朝廷大军从东面、绕道南边而来,足足有十万。”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