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多的叛军开始退却,一开始还有死命殿后的人,当这些人死完后,撤退就变成了逃跑。
然而两条腿远没有四条腿跑得快。
连人带马撞飞一位敌军斥候,望着越来越近的赤帻宋威。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拨开慌不择路的士兵,高大的军旗轰然倒塌,
仔细分辨,拍马追赶上去。
反手握刀,重重砍在他的后背上。宋威趴倒在地上,摔的七荤八素。
“宋威,投......”
不是宋威!
急忙抬起头,四下观看,一位高大身影映入眼帘。
浑身的铠甲,在太阳的照耀下,如同一个发光的灯泡。
“宋威休走!”
径直冲过去,又遇到一股阻拦。
毫不犹豫的将他们肃清,抬起头时,铠甲被扔在地上,乱糟糟的人群中,哪还有那人的踪影?
不过......那不是李修民吗?
“宋威,你跑不了了!”
宋威见仍然摆脱不了李乜,反手拿出自己的房梁椽子,摆好姿势,严阵以待!
“李乜,你我各为其主,不知安州是你的地盘儿,冒昧了!”
“不如放了我,依旧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硬碰硬之下,你不是我的对手!”
马儿已经累的够呛,李乜翻身下马,抄起刀近身上前。
宋威抡起一丈多长的包铁木棍,横扫着飞来,呼呼的风声势大力沉。
急忙下腰,堪堪躲过去,进步上前,一刀削断了枣木棍。
一个旋身飞踹,重重踢在他柔软的腹部。
纵使他身强体壮,顿时也有些抵挡不住。
强撑了两秒,抱着肚子,趴在地上。
下一秒,钢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让蠢蠢欲动的亲兵踌躇不前。
“怠之,切勿动手!”
没理会他,和身下的宋威说道:
“你刚才说什么?”
宋威面露羞愧。
刚还说他不是自己的对手,没想到一个照面,自己就成了手下败将。
多日未曾交手,武艺进步竟然如此神速。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多言!”
李修民飞扑上来,顾不上浑身的汗水泥土,匆忙拦住。
一面阻止亲卫上前,一面劝说道:
“怠之不可!他是义军东南的大将军,如果杀掉,必定结成不死不休的仇怨。”
“不如听我一言,罢兵言和吧!”
李乜慢慢松开,后退几步。
算是绕过他了。
“纵兵抢我安州粮食,身为主官理应死罪!”
“今日李修民替你求情,暂且放过。回去派人准备好抢掠的食盐、一万两白银送来,以府河为界,再敢犯境,必不轻饶!”
宋威的手下上前,将他带走,一会儿之间,除了李修民,跑了个精光。
让赶上来的杨肇把重甲兵带走,换上轻马,分成几队。
乱兵跑的到处都是,决不能让他们破坏安州的治安。要是变成游击战或者城市战,自己能疯!
冲着李修民说道:
“愣着干啥,你的庄稼收完了?”
李修民惭愧万分,身为义军、竟然被义军攻击了。
反而还要朝廷军营救?
无颜面对,掩面而逃。
傻三郎望着远去的叛军,询问道:
“将军,我们应该把宋威留下,让他的手下带着钱来赎回才对!”
呵呵,傻三郎居然动脑子了。
李乜没有感到欣慰,而是问道:
“谁和你说的?”
“何鸿!”
一旁的何鸿吸了一口凉气,想让他的亲卫探探口风,没想到立马就被供了出来。
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秘密了?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什么也别管,三天后何鸿带上五百人过来接手。”
说罢扬长而去。
安州城内的叛军被清扫的很干净,由于他们抢百姓的粮食,于是百姓人人皆兵,互相作保。
将不认识的统统押送官府,中间也免不了一阵拳打脚踢。
好像忘记了,他们自己当初也是‘助纣为虐’的义军!
还想让他们成为免费的劳动力呢,可那些庄稼汉死活不愿意。
没办法,只能统统赶去府河对面。
岱县一如既往的平静下来,继续投入到农忙的大事中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看待李乜的眼神。
原来他竟然如此雄武,几百人追着一万多人跑,还差点砍了敌军大将的头。
对于这些事随便他们传,李乜乐见其成。
以至于以讹传讹之下,变成了李乜自己,追着十万大军砍......
宋威很准时,食盐扣下了几百石,不过送来了三万两银子,把牛车压的嘎吱嘎吱响。
又扣下几百石,冲做保护费。
将剩下的一千多还给来福,让他连带着一万五千两银子,一同去往岱县。
第十天的时候,城东、南、北的粮食都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