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只是皇后,就连胡宝山等一干太监也全都跪伏在地。
“陛下,如今刚公布修行法门不久,天下正乱。
若是此时废后,只怕会动摇国本啊!”
胡宝山一声高唱,一众的太监婢女纷纷附和。
“恳请陛下,饶恕皇后娘娘。”
“糊涂东西!”
林长生差点没被胡宝山的话给噎死,抄起手旁的宝砚就砸了过去。
“有朕在,谁敢为祸大秦?
更何况,大秦也不需要一个满门心思只为外戚,不顾天下万民的国母!”
就像他说的那样,这次无论谁来劝他都不会更改旨意。
他本就决意对世家动手,皇后此时不规劝洛家,反倒是来向他求情。
这跟忤逆他又有何区别?
“陛下,皇后毕竟没有犯下大错。
若是废后,就算文武百官不说,天下万民和国子监也会闹起来的,请您三思啊。”
看着林长生脸上的表情变换莫测,胡宝山硬着头皮不得不再次重复。
是,皇后为保母家,擅闯御书房,可若不细究,也只是夫妻间的事。
再者一片孝心,情有可原。
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小事。
但家族的荣辱,永远无法凌驾在国事之上。
直到最后,林长生才取了个折中的法子,
“皇后犯癔症了,赶紧带回长春宫叫太医诊治。
病情未愈,不可让其出宫受风寒半步!”
没办法,既然不可废后,那他只有找个理由把人关起来了。
从此以后,长春宫就是她的冷宫。
这一次,终于没人反对。
京郊,饮秋别院
作为京郊最大的别院,此地经常被用作饮酒作乐的风雅场所。
不论是京城三大家洛房陈,还是四大千年世家王孔吴刘,凡是有所聚,无一例外,都是选择饮秋别院。
而此刻,里边舞姬随着丝竹声轻盈起舞,歌姬手扶琵琶唱着评弹。
但以陈家为首的众多家主,都是沉默不言。
良久,作为发起人的房家家主房坚秉实在看不下去,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而后,这才开口道
“大家能来到这,想来都已经知道了陛下解放天下奴隶的事,
诸位认为,咱们这位陛下这是怎么了?”
有了房坚秉打头,气氛仿佛化开的坚冰,坐在最后座的一些小家主试探着开口,
“兴许陛下他如今手里没人,所以不得不将注意打到奴隶身上?
毕竟,与宗门开战,人员损伤至少也是以百万为计。”
“笑话,他倘若当真是需要人口,与我等说,难不成还会有人不给吗?
分明就是准备对世家动手,如今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尔等还在自欺欺人?”
那人话音落下,一个须发皆白,看上去比在座所有人都大上一轮的胖老头毫不客气的讽刺。
说完,他也不等人反驳,就举起酒杯向房坚秉拱了拱,“照我看,咱们趁现在还有机会,早早地先联合在一起。
免得等日后出了意外,那可就追悔莫及。
我钟家诚意在这,不知房家的意思如何?”
被敬酒的房坚秉脸上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