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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六十四)烧刀子(2 / 2)

“当真!”

“为何如此大方?”对于李雄的做法,独孤刘继祖还是心存疑惑。

“将军容禀,酿制此酒的粟米乃是将军奖赏小人的那块土地所出。但产出实在不足小人族人吃食,小人献上此酿制之法,是想请将军再赏赐小人一些土地,好让小人族人不至受冻馁之苦!”

李雄的语气恳切,看来是被逼无奈之下,才来用这个酿酒之法找独孤主继祖再换一块土地。

李雄的那块土地今年产了多少粮食,独孤刘继祖清清楚楚,要是这点都不知道,那独孤刘十一就要受到责罚了。

所以李雄说产出不足以支撑族人食用,独孤刘继祖是知道他没说谎的。

“你想要多少土地?”

“再有现在土地的两倍才能够我们一年的吃用!”李雄并不贪心,没有狮子大开口,他只要了足够温饱的土地大小。

“好,就依你!你把酿制方法告诉十一,新给你的土地也由他安排!”

“谢将军!”李雄赶忙深鞠一躬向独孤刘继祖致谢。

看着独孤刘十一和李雄下去了,独孤刘继祖才端起下人给他满上的温过的热酒,一饮而尽。

之前的香皂,因为独孤刘阏头的事,提前露了口风。

现在的产量,给代王拓跋什翼犍和高凉王拓跋孤上贡都勉强,想要卖给其他王公贵族赚些钱的计划是泡汤了。

但是这个烈酒可就不一样了。

虽然那些王公贵族从不缺美酒,可是他们喝的那种酒,怎么能够和这种烈酒相比。

尤其是在代国这片一到冬天就滴水成冰的地方,这种让人一喝就浑身发热的烈酒,才是真正的上品佳酿。

想到这里,一抹得意的笑容挂到了独孤刘继祖那已经满是晕红的脸上。

天赋的巨大差异不是靠个人努力就可以弥补的,即使你再不服气,也得承认这个事实。

有的人可以一心二用,甚至一心三用一心多用也能把每件事做的圆满漂亮。而有的人一心一意做一件事都可能做不好。

燕国的吴王慕容垂在新夫人可足浑氏身上已经恣意驰骋了有一个时辰了,但是他还没有一点尽兴的意思。

此时他脑中想的不是面前这个可人儿的妩媚诱惑。

而是明天和四哥太原王慕容恪相约打猎的时候是应该表现的好一点还是表现的差一点。

最终他决定还是表现的差一点的好,那样自己才会更加安全。

他现在如此的在新夫人身上加倍努力,也是为了好让自己明天有脚软的可能。

但是可足浑夫人明天也要跟着一起去,这可挺让人讨厌的,有她在场,很多话就不方便说。

要是今晚把她折腾累了,明天她可能就改主意了也说不定。

慕容恪在凤阳门外等了慕容垂有半个时辰,才看到慕容垂的身影从城门口出现。

他正要下命令让随从出发,就看到有一个红艳艳的身影跟随在慕容垂的身后,形影不离。

顿时要脱口而出的话就咽了回去。“她怎么也来了?真是个不省心的!”

慕容恪说的当然是慕容垂的新夫人,他的五弟媳妇,也是当今皇太后可足浑氏的亲妹妹。

原本慕容垂以为昨天加了差不多一倍的运动时间,可足浑夫人今早应该起不来床。

没想到可足浑夫人还是硬要来,因为这他才迟到了。

“让四伯久候了!”没等慕容垂和慕容恪打招呼,他的新夫人就高声的向慕容恪喊了起来。

虽然他们鲜卑人并不那么讲究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放牧打猎的事女人也不比男人干得少。

但现在他们的身份今非昔比,自然不能再像当年部落的时候那样毫无顾忌的行事。

但这位五弟媳妇还是一如当年的作派,他倒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礼节性的互相见过礼,就命令随从出发。

他们这个身份的人打猎,并不是选定个方向,找座野山或者林子就进去见到猎物就射。

(六十六)行猎

从石虎掌权的时候就给他们这种人划分出了大片的山林作为猎场。

普通汉人老百姓如果敢损毁猎场的一草一木一鸟一兽都是死罪。

汉人的性命远不如猎场里的猎物金贵,汉人的性命在他们这些胡人眼里是最不值钱!

慕容恪虽然没有石虎那样苛毒,相反他还很重视汉人,尤其是对他有用的汉人。

但这并不影响他也有自己专有的猎场。

随从当中也有专门架着猎鹰的,也有专门牵着猎犬的,更有大批赶着装有帐篷伞盖等一应物什的车的。

后世苏东坡的词中有“左牵黄右擎苍”,意思就是左边的一群随从牵着黄色的猎犬,右边的一群随从架着猎鹰。

不要以为被流放的苏东坡日子过得苦,那是相对于他以前的奢华生活来说的。

相比普通老百姓,苏东坡的日子仍然是让人望尘莫及的。

即使打个猎,参与的人加上随从就“千骑卷平岗”。

一千骑的队伍去打猎玩,老百姓想都不敢想。

而他们所谓的打猎,也不过是大部分的随从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包围圈。

把猎物往主要人物那里赶,让主要人物很容易就能射到猎物,目的就是哄主要人物高兴。

这种掺了水的成就感,能展现打猎者多少能力,那就看打猎的人自己是不是学会了自欺欺人。

反正慕容恪慕容垂的战绩和后世那个自称的“第一巴图鲁”的战绩,只从猎物的多寡上,是体现不出到底谁的本事更大的!

毕竟有些主要人物的身边还要有高手中的高手保护的。

否则万一出来几头老虎什么的大家伙让主人出了个三长两短,他们可是要陪葬的。

本来慕容垂以为四哥慕容恪这次找自己打猎,不过是受皇太后的命令安抚和试探自己,自己装糊涂糊弄过去并不难,即使被看破了,只要自己不承认,他这个四哥也应该不会撕破脸皮处罚自己。

但自己的新夫人一再要求跟随而来,就说明他们姐妹两个并没有事先沟通,四哥到底是什么想法,他也正好借机会摸一摸底。

虽然手下人很想圈出一片他们认为安全的猎场给两位王爷尽一尽兴也就罢了,但慕容恪却制止了手下人的行为,他要像小时候那样,和五弟慕容垂比试一下身手。

一开始慕容垂还故意让着四哥,可经过了两个时辰的热场,慕容垂也找到了小时候兄弟俩在父亲面前争相献技的感觉。

他们兄弟俩都是庶出,因为同样母亲地位不高,一直被身为嫡子的皇兄慕容儁瞧不起。慕容垂性子倔强,越是被瞧不起就越是不肯低头,所以和慕容儁的关系渐渐势同水火。

慕容恪则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虽然慕容儁也一再打压他,但他看起来并不在乎,也从来不和慕容儁产生正面冲突。直到他十五岁那一年,父亲慕容皝无意间与他这个庶子谈了一次话,才发现这个一直被他冷落的儿子有内秀于心。

后来几次试探性交给他的任务,他都完成的非常出色,每次的成果都远远超出父亲慕容皝的意料,所以他便被父亲往未来接班人强力助手的方向上着力培养。

慕容恪对自己的身份定位的很清楚。知道自己庶子的身份没有机会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所以也没有野心,一直往第一辅国大臣的方向努力着。

今天和五弟慕容垂打猎,放下以往所有的束缚,他竟然也找到了当年兄弟一起无忧无虑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日影西斜,兄弟俩竟然没有一点收队回城的意思。在下人燃起的篝火上烤着一只被收拾的干净的黄獐。就着美酒吃着带着血丝的嫩肉,兄弟俩此时心中只有无尽的舒心畅快。

慕容垂的新夫人早就经不起打猎的辛苦和昨夜慕容垂的征伐,午后就穿进营帐里再也没出来。

“五弟,以后经常出来陪陪四哥,别总闷在府里,咱们兄弟俩很久没有这么畅快了!”慕容恪喝了一口美酒,似是很随意的对着慕容垂说道。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对于四哥的问话,慕容垂当然非常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他也就不绕弯子。“我也想啊,但如果真的做了,那有人就要不高兴了!我是害怕啊!”

慕容垂害怕什么,慕容恪很清楚,被刻意打压了这么久,要说心里没有芥蒂,那是不可能的。

但慕容垂的才能,慕容恪是很清楚的。只要他还有心振奋,那在这个多事之秋,就有他的用武之地。这个时候的大燕国需要慕容垂。

鲜卑的大燕国是草原部落起家,一直保持着草原民族的特色——进攻!

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抢!

要一路抢过去才能维持这辆战车的运转。

动起来是相对容易的,可一旦想要让这辆战车停下来,一个弄不好,这辆战车就很有可能翻倒倾覆。

慕容恪明白这个道理,他的反对者慕舆根也明白这个道理,满朝吵成一锅粥的文武大臣们大多数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可足浑太后和小皇帝不明白这个道理。

好勇争先,正当壮年的先皇的意外驾崩,让大燕国这辆战车失去了前进的锐气。

即使群臣再怎么样同心协力,也无法挽回阅兵校场上死去的皇帝给军队带来的冲击力,那种对士气的打击,不是人力能挽回的。

大燕国这辆战车,已经失去了前进的最大动力。

可是如果停下这辆战车,现在所要面临的问题同样让慕容恪头痛不已。

战争,可以掩盖很多问题。

严重不足的军粮和饿肚子的奴隶,在开战的时候都不是问题。只要打仗就会死人,死人是不会感觉到饿的。同样,死人也给活人提供了填饱肚子的机会和他们最后的价值。

现在不打仗了,没有了直面死亡的恐惧做为威胁,饿肚子的感觉就分外的难受。这些饥寒交迫的奴隶和仆从军,就成了不好解决的麻烦。

前些年头痛的是怎么战胜对手占领更多的土地,现在怎么治理打下来的这些土地则是更让人头痛。

没人管理的土地产不出粮食,对国家就没有任何价值。饿着肚子,不服管理的奴隶对国家也没有多少价值。

让奴隶服从管理,把精力花费在土地上,让土地产出填饱所有人肚子的粮食,这样才对国家有价值。

可怎么样让几十万下级军队听话的去把精力花费在土地上,并且有耐心的饿着肚子等到粮食丰收的时候。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太师慕舆根之所以不同意他的治国方略,就是因为他还没有拿出能说服他的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