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太傅大司徒皇甫真此时正在闻喜县的河东裴家和裴家的家主裴双伟在书房密谈。
“元任,此番是我食言了,我自罚一杯!”说完,皇甫真举起手中的酒樽一饮而尽。原本应该是甘冽的酒水,此时倾进皇甫真的口中却是无比的苦涩。
“此乃天数,非人力可为,双伟又怎么敢怪罪太傅!”裴双伟见皇甫真自罚了一樽酒,他连忙也陪着喝了一樽。“双伟家中之物,太傅尽管取去,双伟绝不会怨恨太傅!”
听到裴双伟这样说,大燕太傅大司徒皇甫真的心头就是一阵绞痛。他此次率领大军包围了闻喜裴家,就是来征集粮草的。他当然不是翻脸无情之人,而令他感到万分难过的是,裴双伟竟然能够领会他的用意。
“如果元任早有定计,粮草我就全都带走,如果元任之前没有定计,那么粮草我就拿走九成。再有一个多月,新麦就能收割了,那时候元任也就不会被缺粮的问题困扰了!”
皇甫真轻抚了一下心口,强令自己压下心头上涌的悲愤之情。裴双伟聪慧过人,只做一个区区的闻喜县城太屈才了,可他现在自身难保,又能给裴双伟什么承诺?难道还要再次食言而肥?
“金银财帛太傅还是都拿走吧,犒赏三军也能提振士气!留在我这里,恐怕也是祸端!”裴双伟说的很是诚恳。
“取走元任家的所有粮草,我已经于心不忍,再取财帛,我皇甫楚季真就没脸再做人了!”皇甫真虽然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愧色,但语气却也很是诚恳,对裴双伟,他也是真心相交。
“金银财帛虽然能够鼓舞士气,此时却大可不必。回师救国,哪里还用财帛激励,士兵们自己都恨不能肋生双翅,立刻就飞回家去!”
见皇甫真不似作伪,裴双伟也就不再推让。他放下酒樽,轻叹一声:“血光之灾,很难避免,太傅还是帮个忙吧?”
“只取粮草,楚季已经心中有愧,又怎么能够再伤人?元任是聪明人,这些小手段不需要我来做,元任自己就能够办到,元任就不要让我愧上加愧了!”皇甫真此时真是越来越觉得裴双伟其人大有可为,只可惜裴双伟不会离开河东郡闻喜县,而他若再想来到这里,却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也许此生再无相见之日了。
“那好,太傅只管把粮草悉数取去,其他的我自己来做!”裴双伟举起酒樽,向皇甫真敬酒,只次一别,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裴双伟也觉得错过与皇甫真同朝为臣的机会,实在有些可惜,真是天不遂人愿!
河东闻喜裴家被燕军洗劫一空,部曲私兵损失惨重,家主裴双伟气愤难当,又被燕军殴伤,吐血数升,卧床不起。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传遍了闻喜县、解县、汾阴县。
不仅解县柳家和汾阴薛家听到了闻喜裴家遭难的消息,就连身在蒲阪的晋公苻柳和魏公苻廋都听说了燕国大军渡过风陵渡之后对闻喜裴家所做的恶行。
裴双伟为了保全家业,早在燕军渡过风陵渡之时就派人去这三个地方放出风声了。而大燕太傅皇甫真同样为了让当初最早投靠他的裴双伟保全家业,这才公然上门去抢走了裴家所有的粮草。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