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张天师交出来，不然我就告诉外面的人，说你们借张天师之名敛财，看他们如何收拾你俩。”吴管事一时忘了隐瞒，用了自己的声音。
“别别别……”夏元吉愣怔了一下，不确定道：“吴……吴老爷？”
吴管事每月都来给张天师送银子送礼物，一来二去也与夏元吉相熟，他对吴管事的声音也算熟悉。
眼看被认出，吴管事伸手摘掉帷帽，“我半个月前来还来见过张天师，今日怎么就换了人？”
夏元吉不再推搡吴管事，“天师他老人家在，不过身子不大好了，所以……”他指了指假扮张天师的男人，“所以我才让我爹假扮他老人家。”
说完他走到门口，掀帘冲着门外道：“天师他老人家说今日就到这里，有事明日再来。”
外面的人虽发出失望的叹息，却没有人敢提出异议，他们拎着带来的财物各自散去。
“哎，怎么人都走了？”在东厢房里做针线活的冯氏听到声响出走来，就看到所有人散去。
“娘，你把院门关了，今日天师不再看事。”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冯氏关了院门，夏元吉这才转身回来对着上江、吴二人道：“我带两位老爷去见张天师。”
走向西厢房的路上，他给二人做了预警，“张天师的状态很不好，他管这叫天人五衰之相，说是修行路上的最难关口，渡过就寿与天齐，渡不过就元神俱灭。”
江秋年是做了心理准备的，但看到张天师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十八年前他与张天师初遇时是在自家院中。
那夜月上中天，他因高热辗转难眠，便披衣起身在院中对月长叹，求漫天神佛救他性命。
他刚说完心愿，就见一道白光自天空落下，白光里楼高百尺，车无马拉，铁鸟在天，他还在惊疑不定，就见身穿异服的张天师自白光中滚出。
这就是他为什么会相信张天师，因为他看到了完全颠覆他认知的世界。
那时的张天师明明只有十七八岁的相貌，却自称刚过完百岁生辰。他给他讲浮于海上的青云山，他说自己是青云山年龄最小天份最高的弟子，他说自己误闯了禁地才被祖师爷封了法力扔进这方小世界，要等祖师爷气消才会允他回去。
他说了很多很多，直到对上江秋年渴求的眼，才道：“可惜我的储物袋也被祖师爷收走了，不然秋年你这身体，我随便一颗丹药就能为你延寿百年。”
他能听到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他沙哑道：“我有钱，你要什么药我都能买到。”
张天师遗憾的摇头，“你这里为末法时代，灵气匮乏，便是寻来了千年灵芝，那药性也抵不上我洞府前随便长出的蘑菇。”
“再没办法了吗？”
“有的，不过是魔修的办法，你要不要听？”
没有半分犹豫，“只要能活下去，我愿堕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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