惬芸一介孤身女子,能在强势的欲魔邪念,对世间大肆侵蚀之际,还能如此保持乐观的心态,众人莫不对她,肃然起敬。
在祥和的氛围中,天空沉积的邪祟黑雾,也大多消失了踪影。
借着难得的机会,大伙敞开心怀,随性吃肉喝酒。
怎料,面对醇香的美酒,有人一时没得收放,竟喝到烂醉如泥了。
唯独仅剩殇泽羽,显得郁闷寡欢,端着一杯清酒,才抿掉手指粗的深度。
人群大概不明白,他痛失了爱人,是没有空闲心情,欢喜享用美食。
殇泽羽爱至深切的蓝雪谧,倩丽温柔的身影,总回荡在其脑海里。
他本来可以,早些尝试重生爱人,却又突然发生了,风浔横夺灵珠之事。
此等糟心的插曲,蕴含的焦急如焚感受,快淹没了他的呼吸,
殇泽羽必须夺回珍宝灵珠,才有机遇复活挚爱,让碎梦重圆。..
余人在尽情畅饮解闷,他便握着酒杯,迷醉在无限期待里。
忽然,他不知何故,拿出了身藏的无字古卷,双手递交给惬芸,道:“娘,这个卷轴是镇城之宝,其作用现已达成,还是将其放归原位吧。”
惬芸与老友再逢,多年不喝酒酿的她,也搞得醉醺醺的状态。
只见她挥着手,面带一股嫌弃,道:“既然事已办妥,那就扔了它吧,留着也没啥用处,不要也罢。若是收藏起来,反而会有种,不好的运气降临。”
殇泽羽觉得老人的话,似乎有些道理,默声点了下头。
但他却悄然转身,将之继续收好,并未依照惬芸的指示,给随手扔掉。
毕竟,它上面残留着,当初殇泽羽和蓝雪谧,相爱初期的某些回忆。
若他狠心的丢弃它,便是对故人的不敬,会让亡灵不得安息。
大伙都尽兴的欢享美味,虚态的伏诛,却没那口福。
他只能借助空气,进行简单的调理,以巩固本就脆弱的灵魂。
否则,便没有足够的精力,与大家开心的同乐。
伏诛神态清醒,目视了殇泽羽的所有举动,也看出了他的心境。
而惬芸去看着,未能和常人般进食的伏诛,不觉涌出酸涩的情思。
她来到殇泽羽身旁,伏诛见状也凑近些,几人谈论酒后真话。
惬芸酒后壮胆,很直白的道:“伏诛大哥,有些事情,我之前没敢去问你,生怕你会介意。
现在借助酒劲的驱使,我就敞开了心扉,跟你求证一下。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还望你能如实告知于我,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无妨,你有何想知悉的消息,皆可不作保留的问我,我也会坦然相告。”
伏诛或已猜到,惬芸欲问的细节,遂很淡定的回应。
“在正式与你交谈前,我先问下吾儿,一些必要的关键环节。”
伏诛对惬芸的要求,表现得不感惊讶,仿佛有关的情节,都在其预料中。
“你请便吧。”
见伏诛没有意见,惬芸谨慎问道:“儿子,在十多年前,娘刚诞下你没多久,你便被无端劫走了,有人告诉过你此事吗?”
殇泽羽面色肃然,不作掩饰道:“此前,在我率领的队伍,挺进封魔坑的区域,跟师父再次相逢后,他当着大伙的面,透露了是其亲手所为,才得知的秘密。但在更早的时候,我们两兄妹,已经成功相认了。”
获悉这等巨大的真相,惬芸虽是醉酒之状,神色却平静似水,心思也无比沉稳,并无太大的波动。
但见她缓口而道:“其实对于答案,我的心里有数,只不过没想到,竟真是伏诛大哥所为。
当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件,我早就有预感了,只等着亲口听你们言明。
先前人多耳杂,没去当众问你,是担心对你有负面影响。
可从此刻看来,是我多虑了,毕竟你们皆已明晰了原委。
伏诛大哥,这即是我欲打听的陈事,希望你别往心上去。”
惬芸担忧的话语,唤醒了伏诛的歉意,道:“你真会替别人考虑,是我太自私了,现今回想一番,实是万般对不住你。还请你能原谅,我使你们母子分离,带来的切身痛苦。”
“既然弄清了谜题,我身心轻松畅快,积压多年的苦闷,也化成一阵风,自由的飘走了,感谢你的坦诚以告。”
惬芸面容红润,以幸福的微笑,来化解沉淀的心伤。
“你没怪罪于我,破坏你们的家庭完整,反过来还致谢,我亦是不觉意外。因为你善良的秉性,外加族人的传统使命,决定了你豁达的心地。”
“我儿今朝有了出息,还间接洗去了,他父亲留下的骂名,全得托你的栽培。他的人生若无你参与,许是跟寻常的普通人,没有明显的差别。”
“我来探望了你们几次,想和你谈及经过,但时机未到成熟阶段,怕提早透知给你实情,会牵扯整个布局的顺利性。”
见伏诛神情复杂,惬芸安抚道:“多亏你深有远见,才有效阻断了,妖魔邪念的全面肆虐。”
“此乃我肩负的命运,却又不得不让你们,帮着我来分担,对此深表惭愧。”伏诛做出一副自我责备之样。
惬芸靠近伏诛,欲伸手抚慰他的心灵,却无法与虚其影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