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绝痕忽听惬芸呼喊声,隐含了颤抖的痕迹,甚至略微的嘶哑,瞬间爆燃起了心火。
因为他非常明白,惬芸的无形求助,透露她被亏待的事实。
风绝痕护妹如宝,怎会让她受此委屈,心中大为恼怒。
毕竟,惬芸是他父母在世时,给他预备的未来媳妇。
只是现今默冉趁虚作乱,剥夺了她的归宿权,算是借心机手段,强制霸占了她。
夺妻的恨意,许是比杀死某个亲者,更加的叫人生气。
故此,风绝痕对主子默冉的仇恨,已然到了无法描摹的程度。
但见他在原地顿留半刻,并未做出应答,只隔着蒙面纱布,与惬芸来个对视。
接着,他就满带心碎,去向默冉回复,执行任务的结果。
惬芸直盯风绝痕的背影,消失在墙角的遮挡处,内心涌出一股拔凉之意。
缘因他竟然没有答复,她哀求似的呼叫,示以同默冉相似的冷漠。
或者说,刚才燃起的希望,被熊熊肆虐的烈火,给烧成了灰烬般。
她单纯的认定,哥哥为了主子的事业,对其不管不顾了。
于是,惬芸仅剩的依靠,唯有瞳蕊这位外人丫鬟了。
她对亲情爱情的定义,归类为垃圾层次,翻涌的热血,冲撞她的思绪。
然而,她却是不知,风绝痕的心里,在经历何等的痛楚。
人与人若是缺少了,必要的交流,某些浅薄的误解,则会沉积得愈加深浓。
当下的季候,趋近于冬日,天气逐渐变得清冷。
虽有骄阳高悬,气温仍旧很低,暖意不复此前。
呼啸的寒风,流速有些割脸,吹拂着泛黄的植株,随处都是伤感的画面。
这幕冬季的景色,好比惬芸现在的心境,冰冷却无人来温暖。
她的心情极不美妙,在瞳蕊的搀扶下,朝着卧房碎步走去······
风绝痕来到默冉的书房前,钝重敲响了房门,见他在焦急等候。
“你终于来了,害我一阵好等,事情进展如何?”默冉心急且“无礼”的问道。
“回主上,一切都按照步骤,有序的进行着。”风绝痕作礼敬回。
默冉拍桌惊站而起,大笑道:“太好了,这几年苦心的布局,真是太难熬了。”
“是的,多亏主上英明,才加快了计划的发展。”
风绝痕弯腰客套,目光朝上斜看,眼白得有点可怖,充满强烈的杀意。
“那你可有跟对方约好,何时去封魔坑,作法取宝呢?”默冉语气稍变和婉。
“最近一个月内,随时安排皆可。”
“甚好,那就在本月末去了,恰好月中的时候,我和她要举办婚宴,到时你也参加进来,一起好生热闹下。”
默冉负手来回慢走,脸上挂满得意的喜笑,忽视了还行礼的风绝痕。
许是默冉将他视为兄弟般,便没在意那些礼节,只顾自个的好事了。
风绝痕跟他的想法相反,见其未支他起身,遂觉是莫大的不尊重。
那种被排挤的心理,时刻回绕在其心头,巴不得立马斩灭他。
但他不会这般无脑冲动,即便是死,也要默冉葬身荒郊野外。
若让他命丧于此,则太便宜他了,指不定谋划未达成,倒先殃及了自身。
风绝痕未明面回应,默冉的婚事邀请,却表达着心事,道:“我刚在外头,见她满面忧郁之状,难道是生病了吗?”M..
“这乃我们夫妻间的事,你就不要搅合了,对你没有好处。”
默冉甩袖背对风绝痕,一副高傲的模样,直戳他的热忱之心。
风绝痕的忍耐,已被默冉折磨到了低谷,愤怒在经脉中流窜。
可他也无实际办法,来遏制默冉的张狂,只得再将话题,转移到施法取宝上。
“那我这便去交接,让幻境中给出具体的支援时间,好尽快让秘宝到手。”
“你去吧,反正别耽搁了,我钦定的良辰吉日,破坏我成婚的大事即可。”
风绝痕假意探问道:“她预计什么时候临盆,最好是错开行程,以免你不在她身边,影响孩子的降世。”
“我听大夫讲,约莫跟婚期重叠,正好是双喜临门。”
半晌后,默冉收起欢颜,冷色道:“虽说你的关怀在理,但别关心过头了。”
“毕竟她是我妹妹,关爱在所难免,主上尽管放心,属下绝不会干扰,你们的幸福生活。那属下先行告退,抓紧跟幻境内之人交涉清楚,再来回禀了。”
默冉还未示意,风绝痕即转身退下,释放出不满的心态。
接下来的十余天,城主府内加急筹办,默冉和惬芸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