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红秀听了梁家志的话,长长地舒了口气,说着:“不早了,你也挂了电话,早点休息吧!妈在这里,你们就放心吧!”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阵难受,说完了话后,便随手搁下了电话的听筒。
梁家志慢慢地扣好了话机,开始回忆起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或许是想得太多了,他的心情也变得压抑起来,而且感到胸膛里又闷痛起来。他看了看胳膊上的临时导管,想到是为了方便透析,去配合医生的治疗,不得不在昨天下午接到医生的通知以后,才去医院动了一个小手术。而且,他在医生的劝说下,还是接受了长期接受透析的医疗措施。
冯爱玲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听着电话里的对话结束了,寻思着:“时光一去不复返,任谁都无法挽流逝的时间呀!”静静地抚摸着梁家志的手,好像看到他胳膊上的血液缓缓流出,进入了那个血液在不断循环的仪器中。她想着:“仪器里的血液经过净化,将毒素排出去以后,还可以再流回他的身体,才让我感到一定还会有奇迹出现。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和家志一样的,那些疲惫不堪的身体,可以勉强地维持生命。目前,医生所能做的,也只有这种最有效的办法了。医生曾经多次告诉过我们,对于这种病况,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想到了梁家志的透析结束了,他们还能一起走出医疗室,又寻思着:“昨天,家志和我说他好想休息,而且将身体倚在了我的身上。”也想着他们走出了医院,在无法拒绝的沉痛中,坐上了停在身旁的出租车,朝着家的方向奔去。
她看到路灯下的金黄色的灯影里,树叶在风里飘逸。而且金黄色的街头上,叶落纷纷,恍惚如不知归处的灵魂,却会悄悄地落到地上,捂住一个灰暗的影子。她眼神温柔地看着梁家志,寻思着:“每一片树叶都会轻轻地,悄无声息地落到地面上,而且好像是用温柔的双手捂住了一个孤独的影子。随后,也在一阵风起的时候,它会再次地启程,前往另一个地方,寻找那个相同而又陌生的落脚处。我们的命运,或许就像是那些树叶,再次地离开了那个落脚处,随后融入了泥土的气息吧!”也想到以前走在路上,看到树叶从身旁飞落到另一去处,再你追我赶的四散开去,可是总会不断地贴覆住它印在地上的那个影子。
梁家志看着冯爱玲,话音温柔地问着:“爱玲,你在想什么呢?”疲倦地闭上了双眼,靠到了柔软地沙发背上。冯爱玲话音轻慢地说着:“我在想昨晚的事。”也随和着梁家志,身体往沙发里深坐了一下,倚到了沙发背上。
梁家志静静地想着昨晚坐在出租车上,路过那条种植了法国梧桐树的老街的时候,寻思着:“还得多久才能到家呢!”透过车窗看向了车前的道路,看到偶尔有一片叶片落下,触碰在前面的车窗上,他的心灵深处都会引起一阵震颤。他思绪万千的想着:“现在的天气,相比我们小时候,确实是暖和了许多。可是,我需要的那种温暖的感觉,却为何显得如此遥远,如此难以触及呢?”暖意在感觉中流淌,而冷却悄然地停留在车窗外,随着叶片的舞动而游移。
此时,梁家志也还是靠在冯爱玲的身旁,感受着她的温暖和安慰,享受了一种因平静才带来的力量。即使他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有些波动和不安,也尽力地保持了冷静。他像是一位沉思者,在沉思中纠结着、张扬着,但思绪又似乎不为眼前的一切所动。他深知自己的病情已经恶化,那些在他心里一直充满了无限热情的青春年华,如今已被生死离别的悲伤驱逐了。
他越发地靠近了冯爱玲,也想到了昨晚在车上,冯爱玲坐在他的一旁,话音温柔地劝慰着他,说着:“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去乱想,你只要记住我就在你身边,属于我们的整个世界就都有了。”她说完后,抬起头看着梁家志,眼中充满了关切和爱意。她依偎在梁家志身旁,感到爱意让意志在两人之间悄然出现了。她也随后默默地祈祷起来,虽然依然是希望梁家志的病情能够好转,也觉得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已经就是上天给他们的奇迹般地馈赠了。
梁家志感受着冯爱玲的贴近和关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温暖。他深知人生就像一场梦,生活中的梦境无论好坏都会一一呈现。梁家志也有自己的梦,有付出真情就会美好的梦,也有需要面对残酷才能实现的梦。然而此时此刻,他沉静地想着:“梦就是梦,最终都会化为虚无。”也感到那个真实的美好的梦,却被威胁了他的生命的梦魇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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