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香油钱......”韩小琳捧着功德箱过来,铜钱撞击声惊飞梁上燕子。司空镜将整袋银锭倒进去,叮叮当当惊得执事僧瞪圆眼睛。
忽有稚嫩童声从经幡后传来:“娘亲,那个姐姐的裙子会发光!”
那位锦衣妇人也是见过世面的,她慌忙捂住孩子的嘴,目光却黏在司空镜腰间的蹙金绣带上那可是南边进贡的云锦,整个白鹤城只有官家才配用。
这样的人来庙里,不是一般人能评头论足的。
福祈寺住持捧着签筒缓步而来,老和尚的袈裟洗得发白,目光却如古井映月。
“施主最近可是被感情一事困扰?如果老衲没有猜错,女施主所求乃夫妻和睦,心意相通?”
司空镜心头一跳,竹签从筒中跌落。签文墨迹洇开在泛黄的纸上,像极了司南云恒书案上那些被茶水浸透的军报。
“呵,女施主好福气,上上签。”
“上上签?大师,这签......何解?”
“女施主就不要借着令姐的名头来求签了。”
眼见被拆穿,司空镜尴尬地颔首一笑,大方承认了。
“呵,这签......金鳞本非池中物,女施主想要怀有身孕,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一件事。”
司空镜眉头一皱,愕然道:”可是我身体有恙?”
“不不不,不仅无恙,而且健康得很。”
身后的韩小琳翻了个白眼,将司空镜扯到了一边。
“大师,抱歉。“
“无妨,女施主请便。”
偏院内,韩小琳没好气地朝司空镜说道:“小姐,这人就是个大骗子,依我看啊,这里的佛啊,菩萨啊,也不灵。”
“呸呸呸呸呸,佛前不要妄语。”
“小姐,宫里都是几十年的老医师了,不比先前那个老住持会看病?当年嫁进宫的时候,他们就替小姐您提前诊过脉了,说小姐体寒身虚,想要身孕并非易事,及早调理方为上策。可那位老主持开口就说小姐什么病都没有,还说什么健康的很,这不是四面来风的生火——瞎吹吗?”
司空镜一时语塞,竟不知怎么反驳。在娘家的时候也曾有大夫替自己检查过身体,按理说如果有这方面的问题,他们没理由瞒着,怎么嫁进宫后,自己身子就出了问题呢?
反正来都来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神棍也好,高僧也罢,听一听总归没有错。司空镜将韩小琳打发走,独自返回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