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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烘托之下,我很快就出现在爷爷的床头。
此时的阿花正坐在床边,抹着眼泪哭,周围还有好些村中的长辈,也是一脸悲伤的守着。
我踉跄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在爷爷床前,颤抖的摸着他老人家枯瘦的手。
“爷爷,我是陆离,我回来了,你好好看看我啊!”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回来得太晚了……”
我跪在那里,再一次感受到亲人离世的痛苦,心里很是不得劲儿。
我恨不能扇自己几巴掌,如果把我打一顿,能让爷爷好转过来,那我将毫不犹豫。
阿花此时已经被这巨大的惊喜给震住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激动的去叫爷爷。
“爷爷,你听到了吗?陆离他回来了,你不是一直都在惦记着他吗?你倒是好好看看啊!”
……
爷爷气若游丝,有好几次都在努力睁眼。
但气血枯竭的人,真的是难以维系。
我想帮他,看到一旁的缝衣针,想也不想的拿起最长的一根,用来缝被子的,直接扎在他的一个大穴之上。
我没有学过什么正统的医术,但这个针灸之术,当初被周阳朔逼着学了过,就只会七针。
此时这一针下去,爷爷的眼睛立马就睁开了,然后挤出来最后的一点力气看向我。
“陆离……真的是你吗?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他都已经这样了,还试图关心着我。
可我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这最后一针,能让他拥有三分钟的精神气,时间一至,就算是神仙来了,也留不住这个人。
心里悲痛,却还是要把这种情绪压下来,用最轻松的语气对其道:“爷爷,我没有什么事,我好着呢,我只是……有些迷路了,好不容易才找回来。”
“你一定要好好养着,你还没有享到我的福,还没有看到我的孩子出生,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
不然,我真的会哭死。
爷爷努力挤出一点微笑,对我道:“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好啊,哈哈哈……这是喜事,爷爷我啊,人逢喜事精神爽,说不定能多活几年。”
“快……快扶我起来,我肚子饿了,得吃饱了饭,才能好好活着啊!”
阿花一听,喜滋滋地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饭给端了来。
我有些颤抖的把饭接过来,然后一勺又一勺的给爷爷喂食。
他的牙口看起来不错,在场的年轻人见状,都已经松了一口气,还有心情在那里说说笑笑,去到院子里面说起这个好消息。
但是经验丰富的老人们,则一个个脸色沉郁的坐在那里,并不为所动。
他们的眼里有担忧,还有的仿佛终于看到了结局,反而没有了伤心难过之色,只有看开后的淡然。
阿花可不知道这些,她只高兴着爷爷没事了,而我,作为她的男人,也平安的回来了。
似乎过去的那些阴霭,全都消失不见了。
人生又看到了光亮。
一碗饭吃光后,爷爷的眼里还有些许精气神在,指着他那床头柜。
“里面有我送你的新婚贺礼,本来是要等你洞房后,第二天再给你的。”
“眼下耽误了这么久,你可记得拿出来看看。”
我有些哽咽的道:“爷爷,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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