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苏牧的视线中，他的天空就是幽蓝色的河水，只能看到一些小鱼小虾在游动，一眼看不到水面，看不到外界。
他很想知道，水面之上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他很渴望
一旦这种想法诞生，便如野草一般疯狂的生长，在内心中无线的蔓延滋生
可最终还是被时间所冲淡，他接受了自己只是一块石头的现实，他也明白了，沉入河底的石头，永远不会成为空中的雄鹰，自己只能这样永远沉睡这里，一直到永远，一直到被河水冲刷成为齑粉，彻底消散
可是，为什么让自己拥有思想，为什么让一块沉入河底的石头拥有思想，除了体会无尽无尽的孤寂，还剩下什么。
若是让苏牧选择，他宁愿自己不要诞生思想，就是一块安安静静的石头，没有思考，没有想法，安安静静的沉睡，安安静静的湮灭。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它好像被冲刷成了点点河沙，最终被那些小鱼小虾吃进了肚子里。
当最后一粒河沙被一只小虾吃进肚子里的刹那，它好像释然了，好像解脱了。
自己终于不用沉入河底了，终于不用承受漫长的孤寂了
河水在流淌，时间在流失.
失去意识的某人，并不知道时间在流淌，因为一切都是虚无与空白。
在漫长的流淌中。
一缕春风扶过，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随着春风在晃动着
缓缓睁开眼睛的他，看到了全新的世界。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静谧流淌的长河，低头一看，自己变成了河岸边的一株小草。
河水突然激荡，将它淹没，它感受到了强烈的窒息感。
好在河水褪去，让他的身子露出了水面，他才得以呼吸。
我是谁.
这是苏牧醒来对自己的第一问。
望着眼前的长河，望着周围一样的小草，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可回应他的是空白的记忆。
最终，在漫长的时光中，他逐渐接受了自己是一株小草的事实。
静静生长在河岸边，吹着风，听着流水声.
这样平静的日子，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打破。
他被洪水冲塌了，卷入了水中，他下意识的挣扎，可他只是一株小草，只能任由洪水淹没自己。
最终，在绝望的窒息中，他逐渐失去了意识.
等他在醒过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躺在了干涸的河床上。
他想起身，发现自己全身无力。
此时此刻的他，又变回了一条小鱼，正搁浅在干涸的河床上。
由于长时间没有接触水源，他感觉到自己的生机在慢慢流逝。
他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就在弥留之际。
他听到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一道高大的仙影，正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最终，仙影在自己的面前停了下来。
仙影伸出右手，将自己抓起，握在了掌心。
下一秒，一道空灵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