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旷修文两人刚一进入立马被扑面而来的霉味激得呼吸一窒,浑浊的臭气几乎让两人脑袋一白……昏暗的地下牢房草草安装着一个硕大铁笼,笼子里的人们毒蛇一样阴鸷的视线立刻集中到旷修文身上。
他们瞳孔收缩,仇恨的目光几欲燃烧!
奇怪的是地牢里无人,或者说地牢的外层无人,它的深处设有更小的房间,铁门紧闭,咣咣地震动令人不安。
“哟,哥儿几个都在呢?”
朱文毫不客气,甚至显得有点嚣张地与几人打招呼,换来作为俘虏们的邪修一阵阵冷笑。
旷修文这时候才模糊注意到牢房里的所有人,全都是受伤的状态。
淋漓的鲜血混杂污垢涂抹在墙上,混浊的空气有一股难闻的腥气,黑暗的角落偶尔爬出几只老鼠,吱的一声,邪修却惶恐地缩成一团。
作恶多端的邪恶之徒居然会怕老鼠?就像是你说大灰狼害怕山羊一般可笑。
朱文与旷修文缓缓走向牢门,走到近处他们发觉这群邪修的处境比他们想象的糟糕得多!
他们的脚踝和手腕全是於伤,环状的痕迹不免令人想到长时间的戴手铐和脚镣;衣衫褴褛中漏出被某种啮齿类啃咬的伤疤。
每个人的头发一片接一片地秃,灰扑扑的脸上眼窝深陷,像是两个黑黑的窟窿,干瘦的脸上颧骨高凸。
“这……这是……”旷修文愣神片刻,朱文反而一脸冷漠。
听到骚动,地牢深处的房里走出来一个人,旷修文发誓,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和电锯杀人狂几乎一模一样的装扮。
尘灰遍染的灰衣,暗蓝色的围腰防止鲜血四溅,黑色雨靴在昏暗的地牢里散放出可怕的回光。
唯一不太一样的是他没有遮挡面容的面具。
“你是谁?”
听到声音,那人明显愣了愣,快步走到微弱的灯光下:“旷修文?”
“李坤?”
都是熟人啊!
李坤一边走,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装,露出底下白色的衣袍:“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们……我们是帮你审问他们来的,”旷修文指了指看到魔鬼一般缩起的邪修,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这一身是?”
“哦,这个啊,”李坤最后脱下黑雨靴,无所谓地摆手,“审问的小手段,这些家伙嘴巴严的很,早被洗脑了,怎么说都不听。”
旷修文用余光偷瞄处于恐怖中的邪修,明白他的举动有其原因,心中却仍不免有点疙瘩。
“呵呵,”李坤笑了笑,知道旷修文虽然身负机缘,但涉世未深,“他们这些人之所以被称为邪修,因为他们的人生旅途走偏了,从小的一切生活都在接受恶棍的荼毒。”
“我现在只是将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同样地复现到他们身上罢了。”
同态……复仇?
旷修文释然,他怕的不是对邪恶分子施以重拳的行为,他怕的是李坤在邪修群体内卧底的时候,逐渐被对方同化了。
有底线的人与无底线的人最大的差别在于,有底线者能够救赎,无底线之人已成禽兽!
“有收获吗?”
“不是说了,他们的嘴巴严得很,到目前为止,还算硬骨头……放心,再给我两天时间,这些家伙做过的事情我才尝试了一小半儿呢。”
旷修文知道一句名言:以德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