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空大又幽静,三人时还算热闹,毕竟有公卿和君临一直吵闹,两人三言两语不合就得比半天。
但自从二人离开后只剩温岁礼一人,便冷清的寂寥。
空巢老人温岁礼,今儿赶上了君临回来送温暖。
两人在院中坐下,温岁礼从屋里沏了壶茶拎出来放桌上,寒蝉般染着雪色的长睫下,一双冰蓝的瞳仁似天空澄澈干净:“你受苦那五年,可怪我没去救你?”
“不怪。”
君临给自己斟了杯茶,吹了吹热气轻轻抿了一口,举止矜贵又风雅。
温岁礼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为何?”
“我们门派不就是师父领进门,出去死活看个人嘛?”
她侃侃而谈,一副“师父你这问题难不倒”我的样子。
“鬼谷三人,你只负责传授我们本领,出师后我和师兄如何那便看自己的造化,我和他都是心高气傲之人,又本是敌对,不管是你还是他,要是能来救我才是天上下红雨呢。”
她风轻云淡:“你们只会失望吧。”
鬼谷和别的门派不同,不是那种几千弟子哗啦啦的抱着同门情意,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他们三人都是个体。
出师后师父不管事。
而教出的两位惊世之才,以后如何作为,又要经历哪些磨难,一切都要由他们自己承担。
这就是强者,生死有命,俯瞰众生还是落败成泥,皆在你自己。
听她说完的温岁礼:“……”
男人食指弯曲猝不及防的弹了弹她的眉心,惊的君临下意识捂着额头。
“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没信心呢,再稍微把我们鬼谷想的多些人情味啊。”
他修长的指尖捏起瓷杯准备饮茶。
君临出声:“师父……”
他低声,瓷杯抵到了唇畔:“小卿就是眼界高,心气傲,他不去是正常的,但我没去,却是觉得心里一直对不起你。”
君临:“可是你……”
他叹息:“涉及天机,我需要等待你融合的过程,只得观望。”
说完轻轻抿了口茶。
但没抿到。
温岁礼:“……?”
君临无奈提起茶壶给他倒满:“我想说你没倒茶呢。”
他迷茫的眨眨眼,蓝色的双瞳懵懂的看向杯里刚被满上的茶水,水面倒映出男人清隽的眉眼。
“我说怎么端起瓷杯觉得很轻……”
他轻轻一笑,稍稍吹了吹热茶喝了一口:“原来是忘倒茶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