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请命现在就率领铁骑踏平他们!”
这位将军是真的怒火中烧,士可杀不可辱,有时折损他们的尊严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君临勾唇语气清淡:“冷静些。”
说完人走到主位,稍稍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提起笔也不知写了什么,笑吟吟道:“给公卿送去。”
邹涛看着自家陛下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儿,明明面色一派端正肃然,可他偏就觉得她像只算计人的坏狐狸,眼里好像也闪着狡黠的笑意。
他去派人送信了。
外面的天光也变得暗沉,冬日天黑的早,北风在这夜里呼呼的吹,世界好像要被狂躁的风声撕裂。
越军的主帅军营中,墨发披散,穿着单薄里衣,披着狐裘的男人正伏在案桌前。
烛光跳跃,暖色的光照在男人清隽的容颜,纤细浓密的鸦色长睫在眼睑下方投下漂亮的剪影。
他的左手支在桌上搭在额前,衣袖滑落露出那线条流畅的小臂,手腕处渐变红色的佛珠缠了有三道,映着白皙细腻的肤色,如同落入雪中的一点红梅,糜艳的不得了。
右手指尖搭在书卷页面,那双好看的丹凤眼深邃不见光,他姿态随意又矜贵娴雅,看起来容易亲近但周身又弥漫着疏离淡漠之感。
身后依旧站着那位小书童。
士兵小心翼翼站在外边怕惊扰了他:“先生,景帝来信。”
然后门帘被掀开,小书童眨巴眼:“交给我吧。”
“是。”
士兵送完信轻手轻脚的退下,小书童熟练的递给公卿,自觉的站一旁不说话。
公卿却是不急,先是端起茶轻轻抿了口润了肺腑,一双似新月般清凌凌的双眸垂下看着杯中橙红的透亮茶水,飞花碎玉般的嗓音带给人安宁之感:“以前自己泡着这茶喝着也没什么,可是现在她来了。”
男人苦恼:“自己泡的就索然无味了。”
不是师弟泡的黑茶,他突然就喝不下了。
分开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一见面他忽然发觉自己是想她的。
不疾不徐的声音里有着连他自己也未曾发觉的侵占之意。
好像在公卿的认知里,从小一块练武,一起学习奇门遁甲,累了也会同睡一张床,和对方吵的再凶也会很快和好,勾着尾指立下一个又一个誓言的师弟,是只能属于鬼谷,属于他和温岁礼的。
他比君临长了两岁,但胎穿的君临哪怕是个小奶团也比他成熟太多,初遇时公卿很不喜欢她,因为他总觉得君临故作老成,那么小就像师父一样跟他讲许多大道理。
然后他就不开心,整天故意激她找她茬,时间久了哪怕君临安抚自己很多次“不气不气,他只是个孩子,不能跟他计较”,最后也遭不住了,这是什么爱惹事的熊孩子,烦不烦啊。
公卿至今记得小小软软的师弟不复那沉稳的模样,瞪着眼指着他鼻尖怒声道:“公卿你个幼稚鬼,比就比,我要让你知道谁比你强,谁有本事骑在你头上,臭屁小鬼哭去吧!”
然后莫名其妙的,温岁礼就发现俩徒弟跟打了鸡血似的没日没夜的学习练功,接着就比试。
学习→比试→争吵→和好
这个公式流程一直循环往复,好像是养成习惯刻在了骨子里,哪怕现在两人一个是睥睨天下的景国之主,一个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纵者公卿,但见面就会一秒丢了脑子,继续把小时候的公式拎出来孜孜不倦的遵守着。
公卿收回沉沉浮浮的思绪,指尖挑着打开信封。
小书童悄悄缩着身子不敢出声,因为他瞧见先生总是挂在唇边的笑意消失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