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安从床榻之上坐起身,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书卷,随意将斜长的刘海撩至耳后,那双赤蓝的异瞳盛满清浅的笑意:“阿礼。”
飞花碎玉的嗓音清凌凌的,让温岁礼那般熟悉,男人微微俯身眉眼温和的朝亦安一礼,沾染花露般的清润声线恭敬道:“兄长。”
……
在机关城内部倒是有点与世隔绝的意味,现在君临策马长街之上,耳朵窸窸窣窣听见路人的议论,才知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公卿将南疆抓捕孩童炼蛊之事,证据确凿的一公布,顿时激起一片责骂声,南疆王出面宣布此事必然会给越王一个交代,而后将一位炼蛊的皇室成员斩首示众,并下令继续追查,这才暂时平息民愤。
可是公卿又怎会不知,斩首的人不过是南疆王推出承受众怒的弃子而已,尽管这点他们心知肚明,可偏偏没有办法再说什么不是。
人为了给越国交代连皇族都杀了,并且承诺继续追查,你难道还要不依不饶的说什么?这样倒失了作为越王的颜面。
已经来到皇宫与公卿碰面的君临,闻言不屑的撇撇嘴:“要是我定会跟他死磕,这事不能水落石出他就别想安生。”
可不就是,她以前暴政名声可是臭过五年的,这几位王也都知道景帝是个什么劣性子,她要真揪着不放也没多少人觉得稀奇,但公卿不一样,各方面都得体有礼的纵者新王,哪会给人诟病。
一个是劣迹斑斑虽然改邪归正但依旧恶臭的小师弟,一个是实际斯文败类可表面彬彬有礼万人尊崇的大师兄。
显然前者做事更方便。
百姓觉得她跟天神一样完美,可是在帝王圈子里,君临基本就是嚣张跋扈狗不理,名声臭到南疆王他们睡前都得咬牙切齿骂上几句的程度。
可她在乎吗?
她不在乎。
反正我臭过,就算我更臭了你管我啊?
好在现在有个雪域之主和她为友,新越王也是自家师兄,现在在这五人圈里她才算是稍微有些人疼。
公卿揉捏眉心,头一次羡慕起小师弟的摆烂态度,嗓音里布满了近些日子的疲倦:“让你来是给我分忧的,谁让你给我添堵来了。”
君临送到嘴边的胭脂糕一顿,手一拐递到公卿嘴边,笑吟吟道:“要不这事我帮你办了?既然你不方便出面跟他拉扯到底,那就我来帮越国百姓讨个公道好了。”
细腻香甜的胭脂糕被瓷白的手指捏在眼边晃悠,公卿微敛眸光喉结滚了滚,低下头就着她的姿势咬了一口。
削薄的唇碰过她温热的指尖,男人忽然心中一悸,面上却是不显山水,笑道:“你倒是会盘算,你要是办成了越国百姓不得对景帝感恩戴德?还没拿下越国呢就想先收买人心了?”
君临往椅背一靠,双腿交叠十指交叉,一副懒骨头拎不起来的样子:“有问题吗?你的不就是我的?越国受气了我帮你出气不是天经地义吗?”
公卿:“……”
真就名声坏过一次你就彻底不想变好了是吧?
不过你的就是我的——
公卿抬眸忽然笑而不语。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