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微微平复因刚刚对战而缭乱的气息,她抬手叫暂停:“怎的,敌人一个接一个来,不给孤休息时间?”
可不就是,她从上台就没歇过连战到现在。
话音落下众人才幡然明白,一个个羞得低头不敢看她,这样属实是欺负人了。
青年主持话音歉意:“是我等疏忽,还请陛下先去休息,一刻钟后再战。”
君临朝雾失点点头算打个招呼,然后踩着步子下台坐回公卿身边。
两人交头接耳,远处看来似在耳鬓厮磨的亲吻般,实际是压着声说悄悄话。
其余人登时脸色一变。
刚对景帝生出的赞赏仰慕之情又没了,光天化日之下怎可公然行龙阳之好?!
白日不宣淫可懂?!
两人挨得极近,近到一直谈笑风生的明赫几人都变了表情。
君临:“他怎么来了?”
公卿:“怀疑你是春花,想去探探你。”
君临:“那你怎么不拦着?”
公卿:“我努力过。”
君临:“没拦住,我瞧不起你。”
公卿:“你说你又瞧得起谁。”
君临“呵”了一声扭头不看他。
公卿拿出折扇给她扇风,这么多比赛下来又在太阳下晒,她早是出了一身汗,鬓发湿漉漉的沾在脸颊,公卿又探出莹白干净的手指给她拨到耳后。
也不管什么洁癖了,他是真尽心尽力伺候这小汗人。
“不然你下来歇着,我去守擂。”
面对公卿的提议君临睨了他一眼:“你不是最怕流汗吗,我去就行,这点人我又不是守不下来。”
公卿一顿,遂而眸光又柔了一个度,他是不喜汗流浃背衣衫湿漉黏在一块的感觉,但又怎能让君临一人受罪,于是道:“我去……”
君临站起迈步朝擂台走:“可别,你要再是一身汗臭味我可是要嫌弃死你了。”
她提剑:“开始吧。”
雾失话不多言,手中的伞扔向空中,衣袍蹁跹似振翅的孤鹤,狭长的双目中沉淀万般雾色。
君临调动全身的内劲涌至双腕,握剑的拳头捏的咯吱响,在雾失踏入自己的攻击圈时,眼神猛的一暗,身如灵巧飞燕迎了上去。
她要保证必须赢下比赛,还要保证不能暴露,在面对雾失这个高手时,她可谓是打了有史以来最为艰辛的一战。
公卿在擂的其实都是精挑细选的强者,只是君临太强所以显得他们弱了下去,可是一轮轮消耗哪怕是神人也吃不消。
雾失腰间的玉佩和锦袋晃悠撞在一块,不知是不是有意,他躲避的姿态总是让剑锋堪堪从锦袋划过。
君临很快警觉,雾失能挂什么袋子?
花种袋呗!
她在心里批判了很多遍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春花早死了,你来缠我也没用啊!
两人高手过招,君临处处伪装,雾失细细观察,直到君临如他所愿面不改色挑破了锦袋撒了一地的花种,雾失才冷下脸来。
春花不会这么做。
哪怕挑破了她也会顾及他的情绪接着。
雾失拾起花种连伞都没拿,一言不发走下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