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论进行的如火如荼,真等林君怀代表墨家上场时君临的诧异可不止一星半点。
公卿扬唇:“很意外?”
君临叹息:“是意外,怎么派他上场了,我怕对面的辩者会被他折磨疯。”
公卿忽然来了兴致,十指交叉放在双膝仔仔细细看起了比赛来。
墨家对战医家。
青年主持:“辩题:尔等认为庄子与惠子的‘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辩论是谁获胜?”
林君怀双手背后根本不愿坐在蒲团,拨开腿围绕医家的参赛青年转一圈,笑眯眯道:“当然是庄子!”
医家青年掷地有声:“庄子的言论不过是偷换概念,这是一种败者无路可走时使用的无赖手段,胜者理应是惠子。”
林君怀“诶”了一声:“诡辩又怎能说是无赖手段呢,惠子都被庄子绕晕分不清东南西北,一个辩者理不清自己的思绪就已经败了。”
林君怀这张嘴是真能说,喋喋不休的嘴炮连击,也不管有没有道理全说一通害得对方就快没了思考能力。
他还双手背后跟老大爷散步似的围着人家转,一边转一边念,啰嗦到是连唐僧也会叫一声师父的程度。
公卿满头黑线,那别说这是真的折磨人,估计自己也受不住。
君临压根就没去听,她早知道林君怀会念大悲咒,直接选择不听。
这会儿她正被公卿和雾失夹在中间,一瞧师兄看比赛去了,她心里对雾失的愧疚又稍微升起了点。..
雾失可是撑伞给她遮阳大半天了,这半天下来手臂真不麻?
还有之前把人花袋划破,要不是碍着诸子百家在场,他是不是得对我下杀手?
君临思考一圈最后化作一声沉沉叹息。
这极轻的一声偏偏引来了雾失的注意,他垂眸看她:“累了?”
君临坦诚:“是有点。”
他抿唇有些挣扎,片刻道:“靠着我的肩睡一会儿?”
君临:“……?”
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雾失的身了吗,不然怎么能说出这么惊悚的言论呢。
燥热的太阳甚至也没让她感到暖意。
君临正直的摆手拒绝:“孤与宗主都是男子,太过亲密有损形象。”
闻言雾失唇角稍稍上扬一个细小的弧度,当君临看过来时又消失不见,他不紧不慢道:“陛下在乎?”
你摸着良心,想着你后宫的人,光天化日之下与越王举止亲密,你敢说你在乎?
君临认真:“孤在乎!”
雾失:“……”
她感慨万千:“孤虽然后宫热闹,可是他们都是替孤办事的,所以孤自然喜爱他们喜爱的不得了,可是要与别的男子亲密,孤是万万不愿的。”
说完还情真意切看向雾失:“宗主要是也同他们一样,孤自然把你当成自己人相处,一家人又怎会在意他人眼光?”
意思就是:我这龙阳之好是娇生惯养会分人的,不是谁都可以和孤搞断袖的,你要是也来为我效力,那就是自家人,孤可以勇敢的战胜世俗眼光和你如胶似漆。
是谁沉默了我不说。
只见雾失干脆利索的把伞移走再也不给她遮凉。
君临沉思,这男人好像很难搞,我话都说的这么真情实感了他都不带考虑一下的?
这人好不识好歹啊,这话我都没对明赫他们说过,他居然还不领情。